【厄諾。】虛空中傳來一個和厄諾·薩多聲音相近,卻威嚴數倍的聲音:【你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哈,我當然知道。”厄諾嗤笑:“這一次,我不是沒把那隻還沒能成功融合的愚蠢幼獸弄死?”
【我不是在說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厄諾抬頭:
“難道是想讓我最後有奉獻精神一次,讓人類從這次災難中逃出去,掙扎,求生,在絕望中死去成為俘虜?
還是你還想騙我一次?說這次的結果會不同?”
【你知道。】那聲音平靜地說:【這次的確和以前不一樣。】
這句話就像是觸動了厄諾·薩多的某根神經,讓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對著天空低吼:
“見鬼,我已經受夠了!”
遠處的林冉隱約聽到了零星幾個字,回頭,卻發現那位前皇帝陛下之前站得地方空無一人。他蹙了下眉,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沒有見到對方的人影,也感知不到對方的存在。
前方戰況每時每刻都在變,他也沒時間想太多,只能繼續控制那些傀儡戰鬥。
而他看過的地方,厄諾·薩多卻依舊站在原地,憤怒地看著天空中出現的某一個虛影。
【厄諾。】
“閉嘴,我說閉嘴,一次又一次!”厄諾·薩多暴躁地打斷對方的話:
“不一樣,是不一樣,我經歷了多少次不一樣?
薩多帝國十天全滅,聯邦掙扎兩個月?
聯邦三天全滅,薩多掙扎兩年零八天?
自由星域非人種族叛變,星族全滅,聯邦薩多人類內鬥,一年變成殖民地?
星族投降保護人類被全滅,人類多掙扎兩年三個月?
還是保留人類火種讓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存,變成和礦工一樣的老鼠?幾百年後被發現滅亡?
難道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夠多?
我一次又一次重複輪迴,去幫助那些該死的人類,愚蠢的星獸,應該去變成廢鐵的機械體和見鬼的異類生物,我得到的是什麼?
背叛,暗殺,被出賣!
沒完沒了的輪迴,一次次的努力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犯下同樣愚蠢的錯誤!
告訴你,我受夠了!”他也曾懵懂無知,也曾相信一切,可那些滿懷的希望和憧憬早已被一次次的失望和絕望磨得分毫不剩。
“我已經清理夠了那些垃圾,誰都不欠誰的!
我被你分裂出來從來都不是自願!
你隨時都可以把這條命拿走,我不稀罕!”
【我知道。】那個聲音似是安撫,也是嘆息:【這是最後一次。】
“我也說過了,我受夠了,想讓我再為這該死的世界做什麼,你是做夢!這最後一次,我就要坐在這裡。”厄諾·指了指皇座:
“看這個世界會怎麼毀滅!”
【厄諾,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麼?】
“當然!”
厄諾話音剛落,他通訊提示音突然響起,他下意識地想要毀掉通訊器,可是就在動手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僵硬了幾秒,表情變了又變,轉了個身,背對著黑影的方向,手指劃過通訊按鈕,一道光幕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