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從巖壁露出頭來,烏嘎槍過去伸手抓住了擔架。
我奮起餘勇又扯了一把,終於擔架上了巖壁。
“呼!”我呼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渾身的肌肉都在抖,胸口就聽見呯呯呯劇烈的心跳聲!我真的用了全力,這時候就感覺到一陣虛脫。
“你太厲害了,研究生!”烏嘎興奮的跑過來,伸手在我肩上重重一拍。
“你手流血了。”我抓起烏嘎的手,烏嘎手心被繩子磨破了皮,出現一道血痕。
“讓你帶手套!”我埋怨了句,伸手掏出一包止血藥粉。
“我沒想到這麼沉,我手上的繭子都磨破了。”烏嘎接過藥粉嘿嘿一笑。
“安哥,烏嘎,謝謝你們。”董浩也是激動萬分,剛才最害怕的恐怕就是他了,如果我也撒手,他就死定了。
我喘息了片刻,萬靈也從巖底爬了上來。
“董浩,你沒事了。”萬靈一上來就撲在了董浩身上,兩個人抱頭痛哭起來。
“像個娘們!”烏嘎哼了聲,掏出一根菸塞給我:“研究生,你是個男人!”
“你也不錯!”我點上煙吸了一口。
“寨子裡有沒有大夫,董浩的腿雖然接上了,還是得馬上治療,明天才有車過來。”我問了句。
“寨子裡只有神婆,不過她也不在。”烏嘎回了句。
“神婆?”我愣了一下。
“就是你們漢人說的大夫,我們寨子裡有什麼傷病都是找神婆的。”烏嘎回道。
我點了點頭。
我不太懂烏嘎說的神婆是什麼人,我估計就是苗族的巫醫之類的,千月苗寨確實很傳統,還保留著這個。
歇了一陣,我身上力氣恢復了一些,眼看天色漸晚,也不敢再耽擱,於是我和烏嘎就抬起擔架往回趕。
一番辛苦我們抬著董浩回到了苗寨。
回到烏嘎家我們都累的不行,我強撐著又去給董浩看腿,好在一路小心,接骨處並沒有出現異常。
“晚上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明天一早就有車回城裡了。”我給董浩交代了幾句。
“安哥,幸好遇到你,不然我就完了。”董浩感激不已。
從董浩房間出來我又去找烏嘎,我隨身帶的藥並不多,董浩的傷必須得上藥,我讓烏嘎去寨子裡尋藥,天黑之前烏嘎果然弄來了一大包草藥。
我翻檢了一下,果然有些用的著的藥,於是我又研磨了一些,然後給董浩用上了。
“你是大夫嗎,怎麼會弄草藥?”烏嘎很是佩服。
“你們苗家的藥不錯,這幾樣城裡藥店都不容易找得到。”我指了指幾味新鮮草藥,笑道。
“可惜神婆不在,不然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上次我腿腫了,就是神婆治的,一會就好了。”烏嘎自豪的道。
“吹牛吧,消腫可是需要時間的。”我笑了笑。
“不吹牛,我也是摔的,腿腫的很厲害,神婆在我腿上放了幾隻螞蝗,一會腫就消了。”烏嘎說道。
“螞蝗!”我呆了一下,這手段……
“神婆經常用蟲子給我們治病,這個你們漢人不懂。”烏嘎擺了擺手。
“我聽說你們苗家有人會放蠱,難道寨子裡就有?”我裝作不經意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