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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的清晨。
當楚仇離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諸人的眼前時,不可避免的引來的諸人一陣詫異的目光。
晏斬也好,寧竹芒也罷,到底不是愚笨之人,雖然詫異於楚仇離的起死回生,但大抵也猜到這與那高深莫測的魏先生必然大有聯絡。但他們卻極為識趣的並未去細問其中的細節,不過卻又真心的為楚仇離的安然感到開懷。
於是乎一行人再次上路。
離開了位於隆州的武州鎮,朝著燕州再次邁開了自己的步伐。
一如既往的是,那位揹著木箱子的魏先生走在隊伍的前方,似乎與以往並無區別,只是他本就佝僂的身子卻好似比起以往又彎下了幾分。
而徐寒與寧竹芒一如既往的走在隊尾,寧竹芒對於楚仇離的情形只口不提,他親自探查過楚仇離的傷勢,自然清楚那般生機枯竭的現象根本不是任何醫術手段可以治癒的,這其中蘊含的玄妙顯然不是可以隨意與人言說的,他自然不會多問,只是安靜隨著徐寒看著走在隊伍正中的大漢一臉得色的朝著晏斬與雪寧二人吹噓著昨日自己師傅還魂夢中救他一命的玄乎事蹟。
“楚兄弟倒是生死不驚,轉眼便恢復了常態。”看了一會之後,寧竹芒忽的出言感嘆道。
聽聞此言的徐寒側頭瞟了對方一眼,笑道:“這樣不好嗎?”
......
“所以,越狐死了,對嗎?”牙奇山,籠罩在一片黑色事物下的太陰宮,早已不復曾經那仙氣縈繞的模樣。
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側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袍儒生如此問道。
那白袍儒生拱了拱手,低眸言道:“自從數月前派他前去請半妖入宮之後便再無訊息,我派人搜查過鹿角原,沒有半點他的蹤跡,只在一處發現了尊主化身的屍骸。”
“嗯...”聽聞此言的俊美男人微微頷首。
但那白袍儒生卻似乎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於那時追問道:“可是宮主,越狐此行,我早已推演數次,應無任何變數,為何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白袍儒生對於太陰宮那名為《天易》的推演之術可謂推崇萬分,之前種種謀劃,即使是地仙也少有能逃出他們算計的可能,為何此行卻出了問題,他難免心頭不解。
生得俊美無比的黑袍男人轉眸看了對方一眼,沉聲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記住,無論你到了何種境界,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
黑袍男人如是言道,眸中卻光芒閃爍,他又記起了那一日,他頭頂七星而來,眸生烈陽的男子,當然還有那個看似尋常,卻似乎體內藏著天大秘密的少年。
白袍儒生聞言一愣,他生性聰慧,很快便回過了味來。
之前,宮主吞噬龍氣的計劃何嘗不是萬般謀劃,看似並無任何紕漏,可最後依然鎩羽而歸,想到這裡,白衣儒生的心頭一凜,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方才到了嘴邊,卻見黑衣男人卻依然閉上了雙眸,好似陷入了熟睡。
他知道,這是這位宮主大人無心再與他談論此事的預兆。
他自然不會去忤逆男人的意思,於是便在那時收回了到了嘴邊的話,朝著男人微微拱手,這便退了下去。
待到那白袍儒生退出了已經漆黑一片的鳳來閣。
那黑衣男子閉著的雙眸忽的睜開,他坐在寬大木椅上的黑袍忽的湧動起來,他眼前的空間也忽的開始扭曲,漸漸的三道不同的影像猶如流光一般浮現在了他的身前。
一位白衣老者,背後是黃沙一片,黃沙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倒插入其中的長劍,宛如墓碑一般。
一位是慈眉善目,身著金色袈裟的和尚,年齡五十開外,雖盤膝而坐,但周身卻隱隱有陣陣佛光閃爍,可謂不動如山,寶相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