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隨即在那時沉著目光掃視了一遍諸人,卻並未有在第一時間發言說些什麼。
他反倒是在那時側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老人,面容沉寂,眸子裡卻又帶著一縷似有似無的笑意,他問道:“命數叵測,爭之無用。那若是有人不信這個邪,非要爭一爭,那又如何?”
老人聞言,對於臺下的諸人視若未睹,他抬起頭看向少年,嘴角同樣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就勞煩帶上被世人唾棄的罵名與萬劫不復的覺悟。”
“是嗎?”徐寒輕聲言道,像是詢問,又像是呢喃。
但下一刻他便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看向臺下的諸人。
“祝龍起死了,死在我的劍下,祝賢也知道了此事,他自然不會放過天策府。但卻如紅箋所言天策府的存亡事關天下蒼生,天策府倒了,蒼生無望,大周無望。”
“這件事情說到底皆是徐某人意氣用事,剛愎自用所造成。”
“但事已至此追究無用,唯有思慮一破局之法,方可度過此番大難。”
“不知諸位可有妙計?”
徐寒說罷,目光便再次在諸人臉上掃過。
只是面對徐寒的目光,諸人大多數都低下了腦袋,沉默不語。但亦不乏少數人忿忿不平,顯然並不喜徐寒此刻這還依然高高在上的態度。
徐寒看了一圈,見依然無人答話,這才言道:“在下倒是心有一計。”
這話出口,諸人頓時望向徐寒,眸中滿懷期待,就連葉紅箋也亦是如此。
“此事說到底終究是因我一人而起,祝賢想殺的也只是我一人,天策府畢竟還有大黃城與劍龍關作保,他不敢妄動。”
“所以,即今日起,我便卸去天策府府主之位,交由葉紅箋接替。”
“從此,我徐寒與天策府再無半點瓜葛。”
這話出口,頓時滿座皆驚,諸人都在那時紛紛朝著徐寒遞來詫異的目光。反倒是與之最為親近的葉紅箋卻神色平靜,目光淡然。
而徐寒再說完這話之後,便伸手摸向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道府主令,將之放在了案臺前,身子便隨即在諸人的注視下邁步走出了大殿。
在來到殿門口處,他微微停頓。
諸人見狀亦是一愣,而不遠去卻在那時竄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卻是那隻黑貓。
它朝著徐寒輕輕叫了一聲,然後身子一躍,便來到徐寒的肩頭,親暱的用腦袋蹭著他的臉頰。
少年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這才再次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春雨綿綿依舊下個不停。
雨水落在屋頂,於屋簷處傾落,形成一道雨簾。
屋內與屋外,被那道雨簾切割成了兩個世界。
屋內諸人注目而望,或心存不忍,卻又不乏撿得一命的僥倖。
屋外,細雨綿綿,少年漫步而行,雨水轉眼便將之衣衫浸透,他猶若未覺,依然固執前行。
如遊弋荒野的虎豹,雖形單影隻,卻生人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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