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死。”
他的目光很是平靜,平靜得近乎死寂,就好像在他的眼裡,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是一位死人一般。
他的語調亦很是平靜,平靜得近乎篤定,就好像他陳述的並非某種訴求,而更像是一個既定的實事。
男人並不喜歡他這樣的目光與語氣。
他感受自己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與輕視。
他對此很不滿,或者說很憤怒。
於是他決定在生擒下徐寒前,要好生的讓這位天策府的府主感受一番羞辱的滋味。
......
“這樣真的好嗎?”方子魚看著場上的情形,不無擔憂的說道,她很是不解,為何葉紅箋會同意讓本就身受重傷的徐寒再次與那位天狩境的強者交手。
至少在她看看來,三元境的徐寒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一個已經凝聚出真靈雛形的天狩境劍客的對手,而徐寒之前的遭遇,很好的印證了這一點。
“他要為玄兒報仇,這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葉紅箋看著場上的二人,不曾側頭的言道。
“嗯?可是他會被那人殺掉的!尊嚴有命重要嗎?”方子魚顯然並不能接受葉紅箋的這一番言論,她頗為急切的大聲說道。
“子魚?”
“嗯?”
“你知道為什麼你喜歡陳玄機那麼久,都沒有結果嗎?”葉紅箋似乎絲毫感受不到方子魚此刻內心的焦急,她問出了一個與這膠著的形勢毫不相干的一個問題。
“什麼?”方子魚顯然也沒有料到葉紅箋會在這時說出這樣的話,她微微一愣,根本沒有心思回應對方的問題。
“因為你不夠矜持。”
“有時候女人就應該學會站在男人的身後。”葉紅箋卻並不顧她是否回應,繼續言道。
“那難道你就看著姓徐的死在他的手裡?”也不知是因為被戳中心中的痛楚,還是太過擔憂場上的局勢,方子魚在那時憋紅了雙臉,大聲質問道。
面對有些暴躁的方子魚,葉紅箋的態度卻平靜得多。
“當然不會。”她淡淡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篤定又自信。“我會在小寒敗之前出手。”
“你細細數著,他現在在小寒身上劃出的每一道傷口,在他死在我劍下之前,我都會十倍奉還於他。”
葉紅箋平靜的語調幾乎與徐寒方才說話時,如出一轍。
那般平靜,平靜得讓任何人都無法去懷疑她此時此刻的決心。
方子魚愣在那裡,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的葉紅箋有些陌生,陌生得有些可怕。
而葉紅箋卻在那時轉頭看向了她,那身著紅衣的少女忽的一笑,如陌上花開,雪中月圓。
那般美景,即使同為女子的方子魚也不由得一愣,竟是看得有些呆滯。
葉紅箋那輕柔的聲線忽的在此刻再次於她的耳畔響徹。
“而在這些發生之前,成全一個男人的尊嚴,是作為女人最好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