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筆仙甚至可以不...嗯...反正是可以的。”李歡本來想說甚至能不用錢的,只要問她,她就能回答,這是她的神職,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是沒將這個事實說出來。
此時,中年婦女看著李歡本來想噴的,但看著她這一身的道袍後就憋了回去,最後說道。
“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那幹嘛不趕走她,還任由她在這裡阻礙我們正常問筆仙,損失的可是你們...”
“她做錯了什麼嗎?”李歡雙手叉腰,撅著嘴反問道。
“她這一身髒亂的進來難道還不夠錯?”中年婦女皺著眉頭道:“這裡是道觀誒,是公共場合誒!”
李歡卻是搖搖頭。
“人生自愛潔,如非迫不得已,誰又會願意自己一身髒亂呢?誠然,她身上的味道的確是有些讓人難受,可我們可以選擇敬而遠之,卻也不要反唇相譏,徒辱可憐人...”
“當然,我並不是使用道德綁架你們,只是,我覺得,既然我們作為人,就要有最基本的同情心和道德心,肆意發洩自己的惡意,對人對己都不是很好...”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李歡的話弄的安靜了幾秒鐘。
而李歡也是被這場景給嚇到了,沒想到自己的話那麼有用,讓全場寂靜,趕緊一臉呆萌的補充道。
“啊,這是我老爹教我說的...”
此時,旁邊的一個青年表情複雜的說道:“你說的沒有錯啊...這位大嬸的確是過分了...”
“沒錯啊,好好的罵人家幹嘛呢。”
“對啊對啊沒有錯...”
此起彼伏的譴責聲讓中年婦女一臉愕然,此時她也說道。
“喲呵你們這群人是怎麼回事,剛剛你們怎麼不站出來呢,偏偏這個時候站出來,有沒有那麼虛偽啊!”
這一番話又是讓一些人語塞,但換來的卻是更大的譴責聲。
此時,中年婦女終於敗退了,一邊絮叨一邊往外走。
“哼,趕老孃就趕老孃,以後老孃不來這裡上香了,呸...愛誰誰來,老孃去隔壁道觀上香去!哼!一屋子的牆頭草,老孃鄙視你們。”
中年婦女說了一會兒粗鄙之語,然後對著在場所有人豎起了一根中指後消失不見。
等到中年婦女離開後,在場的一些人也都意興闌珊的離去,中年婦女說也很有道理,他們就是牆頭草...
一時間,整個藏書閣內迎來了久違的清靜,連老太太也被這陣仗嚇著了,也離開了藏書閣。
“真是虛偽又懦弱的凡人。”此時,頭頂墨雞的畫魂乘著墨龍從畫中飄了出來嘖嘖道:“言不由衷,心口不一。我反倒更加欣賞那個願意說出來的人,畢竟誰願意和髒亂的人待在同一間屋子裡呢。”
如今的畫魂已經將自己的畫風全部轉變為水墨畫了,他的形象也是穿著一身白袍,好似書生的男人,頗有古韻瀟灑的味道。
“誒,怎麼說呢,人無完人嘛,爹爹也跟我說過,以後我行走人間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李歡嘀咕道:“這些人有些會真實的讓人討厭,也有人會虛偽的讓人舒服,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處事方式。堅守本心也好,隨波逐流也罷,人之所以能稱之為人,就是有各種各樣,最為繁多複雜的生命體現...坦白說,其實我也更喜歡剛剛那位大嬸,至少她把自己想要說的東西全都說出來了,不過那位婆婆也很可憐啊,我就不由自主站出來幫她說話了呢...”
“堅持本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