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方唇邊那一抹笑意,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幹一件蠢事情。
沈颯的歌聲戛然而止,心裡不住地想,自己剛剛唱得是不是很難聽?是不是走調了?
她想來想去,歌是再也哼不出來了。
人一閒下來,就格外容易胡思亂想。
換作以前的沈颯,才不會為這點小事糾結半天。
成長官彷彿是背後長了眼睛,腳步不停,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怎麼不唱了,害羞了?”
聲音是無比的隨意,卻又帶著三分戲謔,三分笑意。
他這麼一問,沈颯更是說不出話來。
她不回話,他也不著急,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走著。
反正這麼一大片林子裡,估計就他們兩個人。
沈颯沒法迴避,除非她打算一直裝聾作啞——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過了好一會兒,沈颯才“嗯”了一聲說:“我唱得太難聽了。”
成烈一聽,大笑起來。
沈颯不知所措地跟在後頭,心裡想,她說實話也不行啊?
成烈笑了一會兒,回頭瞥了沈颯一眼,說:“還行吧……不難聽。”
沈颯“哦”了一聲,回憶了一下自己唱歌的聲音,誠實地說:“謝謝成長官……我覺得還是挺難聽的……”
“嗯?叫我什麼。”
成烈沒回頭,但是沈颯能夠想象得出他在說這句話時眉毛微微抬一下的模樣。
這些天兩人相處下來,沈颯覺得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早已經超過以往獨處的時間總和。
她對成長官也多了許多新的認識。
周圍沒其他人,也沒其他的什麼聲音,他說話的樣子,聲音,動作,都比以往要更加清晰地刻印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覺得他是她這輩子最熟悉的人了。
這種熟悉,恐怕還要超過陸巖。
她和陸巖雖然關係親近,但是,她在心裡,和陸巖還是存在那麼一點點距離的。
但在她心裡,和成長官雖然也有距離,可這種距離,非常微小。
她覺得她離他很近,或者說,離她心裡的那個他很近。
“哥……”
她不無羞愧地說:“對不起,成……哥,我又叫錯了。”
“實在不行叫成哥也行,安全起見,最好還是把姓給去了。”這句話他是回過頭來對她說的。
她靜靜地望著他,他的眉毛很濃,典型的劍眉,眼睛是雙眼皮,很漂亮,很明亮,組合在一起,是標準的劍眉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