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淑聽說後找到了付夜白,並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淳兒唯一的希望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裡面有太多原因,並不是我放棄救她,而是等下一個機會。”付夜白解釋道。
可衝動的楊文淑根本聽不進這樣的解釋,“我知道,你不愛淳兒,所以才要放棄她對嗎?你能不能看在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份上,就這一次,救救她?”
“我沒說放棄治療,而是讓她繼續等下一個供體,還可以再等等的。”
“你能等,淳兒能等嗎?我能等得起嗎?”楊文淑接受不了這個安排,“當初霜兒就是沒等到供體而過世,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這個同意書你不籤,我去籤!”
一時間付夜白焦頭爛額著,楊文淑不聽勸已經去找孟醫生了。
他坐在長椅上,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再看看怎麼解決這件事。
樓若淳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雙眼泛紅,努力捂著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等她忍過了那陣錐心之痛後,她才慢慢的走過來。
付夜白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了她。
樓若淳努力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
“你怎麼出來了?”付夜白急忙起身過去扶她。
這段時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完全是靠藥在續命,身子骨也越來越單薄,好似下一瞬就會被風吹倒一樣。
付夜白原本是打算扶著她回病房的,可樓若淳卻想在這裡坐一坐。
長椅對面是一排窗戶,窗戶能看到外面廣場的燈光。
那些燈光成了這黑夜裡唯一的光亮,讓樓若淳很想抓住,可又無力去抓住。
那種感覺就像是眼前的付夜白一樣,她想去抓住,可付夜白終究是那些光,天亮就消失,天黑也在為別人指路。
樓若淳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才說道,“還記得我上次獨自一人回去嗎?”
付夜白點點頭,並說道,“那天你回來還淋了雨。”
“嗯,那天我去看我姐姐了,一轉眼,她已經走了五年多了,在我記憶裡,她一直很勇敢,哪怕生了病,她也在面對,我總覺得她是我們那個風雨飄搖的家裡唯一的支撐,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樣的決定,不管是對是錯,我都沒有資格去怪她。”樓若淳握緊了手裡的點滴管,感受著那冰冷的液體一點點的進入她的身體。
付夜白蹙了蹙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樓若淳點了點頭,“知道了一些,再自己猜想了一些,大概能將這件事情弄明白吧,可能人生了病後,想的東西就多了吧,我把我們從相遇到結婚的所有時間都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當年我是無意之間救下的妹妹,你為了感謝我而幫了我,那時候是我最脆弱最無力的時候,所以你的出現對我來說代表著希望,我追隨著這個希望,也對你有了喜歡,可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所以我從未表現出來過,可我瞞不住我的姐姐,她看出了其中的原因。”
外面已經開始電閃雷鳴,又要下雨了。
夏日的雨總是那麼突然又叫人措手不及……
“她那樣做,其實是為我好,為我謀求一份幸福,希望我未來的人生可以安定,不要像我母親一樣一生悽苦,也不要如她一樣紅顏薄命,如果當初我知道這個真相,或許我就不會嫁給你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別去想了,好好治療好病要緊。”付夜白是試著去勸她。
可樓若淳只存在在自己的記憶力,無法自拔,“那日我在姐姐的墳前,聽到我媽說的那些話,我只覺得我的人生像一個笑話,我活在了姐姐和媽媽為我編造的童話故事裡,也活在自我幻想的故事裡,那些年我以為你會看得到我的心意,我會一點點的捂熱你的心……”
“一切都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夢醒了,就好了。”
樓若淳閉上眼睛,原來遮擋住那些光亮的希望,只需要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她聽見自己說,“付夜白,我們離婚吧。”
欠你的,我會還給你,以後的人生,我可以自己走,像姐姐一樣,堅強的走下去。
(好了好晚,晚安,累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