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歡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南時見卻熟練的拿著那支鉛筆開始在手上轉了起來。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把筆轉得特別好看,叫顧之歡忍不住多看了幾秒。
後驚覺自己看得有點久了,才慌亂的反應過來說道,“那我先去工作了。”
“去吧。”
顧之歡倉皇的逃離了南時見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時,摸了摸自己已經開始發燙的臉,有點恨自己的不爭氣。
明明就只是南時見很隨意的動作而已,為什麼她卻那麼著迷?
辦公室裡的南時見,在轉了一會筆之後,停了下來。
他仔細的看著那隻筆,像是看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半響後,他伸手到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取出了一個隨時攜帶了很久的東西。
一根上面鑲嵌著星星的頭繩……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上面的星星已經有些磨損,不似從前那樣閃亮了,可南時見依舊很執著的帶在自己的身邊。
和她分開後那段崩潰的日子裡,他曾發了瘋一樣的丟了和她有關的很多東西。
但唯獨這根頭繩……他怎麼也沒捨得丟掉。
即使他知道這樣留著並不好,可他就是固執的留著。
那時候的南時見告訴自己,之所以還留著她的東西,是要自己記住今天這些痛苦都是她帶來的,要讓自己恨她。
可到頭來到底是恨,還是執念,無人知曉。
***
是夜,南安又一次喝醉酒,由南家的司機送回家。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是這種樣子回家了,父母對她很有意見,可南安根本就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著。
她坐在南家氣派大廳外的石臺階上坐了很久很久,臺階的冰冷彷彿能入侵人的身體一樣,讓她從腳底涼到心裡。
夜涼如水的夜空,沒有一點點光亮。
整個南家大院,那麼的氣派,那麼的恢弘,可看在南安眼裡,卻如同一所監獄一樣。
氣派是牢固,恢弘是壓抑,都禁錮了她的自由和靈魂。
她有些想吐,酒精在胃裡不停的翻滾著。
可她的面容上卻一片的平靜,那種嘔吐的感覺她其實還能忍,就像有些痛,她也還能忍一樣。
遠遠的走來一個人,南安起初看得不太清楚,等他走近之後,才發現是南時見。
此時的南時見穿著一身休閒裝,頭上還冒著薄汗,一看就是剛去健身房健身回來的。
“三哥……”南安慵懶的叫了一聲。
那醉醺醺的聲音,讓南時見蹙起了眉頭,冷著臉說道,“不是讓你少喝酒?”
“我難受啊,我只有喝酒了,才會好一點。”南安嘀咕著。
南時見最聽不得這種消極的話,冷了臉就要直接走過去,不管南安的。
可南安卻飛快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褲子,還順勢可憐巴巴的抱了上去,“三哥,你陪我說會話好不好?”
南時見眉心微微抽了一下,最終還是忍著回了頭,坐在她身邊稍高一級的臺階上。
南安便把頭靠在了他的腿上,悶悶的說道,“三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喝酒,爸媽也不喜歡我喝酒,南家的那些人都說我是個不成器的野丫頭,配不上南家五小姐的身份,不學無術,只知道敗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