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只是夜西戎在開啟冰箱的時候看到少了很多的水,忍不住蹙起眉頭來,決定一會坐下來跟她好好談談。
莫笙正在吃他買回來的橘子,夜西戎斷了杯熱牛奶坐在她對面遞給她。
這種東西,莫笙真的不愛,所以看都沒看一眼。
夜西戎問她,“冰箱裡的水少了八瓶,都是你喝的?”
“嗯。”
“不是跟你說了少喝一點冰水嗎?試著喝熱水或者牛奶。”夜西戎義正言辭的糾正她。
莫笙聽了這糾正,擰著眉思索了一下後回答他,“其實我喝了熱水的,只是還是不太習慣,所以就換回冰水了,八瓶的數量不多,比以前少很多了。”
“以前?以前多少?”他就像是查戶口一樣。
莫笙咬著唇似乎不想說。
但夜西戎就是要逼問,“或者你告訴我,最多的一次喝多了多少?”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牴觸的反問。
“多少?”
比固執,他也會。
莫笙咬了咬唇,然後說了個數字,“最多的時候20瓶。”
“你……”夜西戎為這個數字驚呆了。
莫笙丟掉橘子皮後,擦這手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覺得驚訝,我知道我有病,我從小就有這毛病,愛喝冰水,已經這麼多年了,根深蒂固了,改不了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的語氣很淡然,可夜西戎卻聽得格外的心疼。
卓然說,她經歷過創傷,所以才會有各種與常人不一樣的習慣和行為。
這種人心裡很脆弱,所以對人處處防備。
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很深切的體會到了她的防備。
那是屬於她的保護色,就像是磐石一樣,無法打破,無法進入她的內心世界。
可卓然也說了,這樣一味的故步自封,到最後她會自己陷入在自己構建的困境裡,無法自拔,深深淪陷。
這對她來說,是很不好的一個結果。
這就是為什麼心裡有病一定要看心理醫生是一個意思。
在見到卓然的時候,他正在給那些得了創傷性應激障礙的人做心理治療,夜西戎見識過那種瀕臨崩潰的人最猙獰的樣子。
所以他很害怕,怕莫笙一像那樣,才會想讓卓然來給她做心理治療。
儘管他知道心理治療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
可這些背後的觸目驚心,讓他很惶恐不安,他想擁緊她。
但每每他想靠近,她就會退縮。
為此,夜西戎很無力。
晚上他跟卓然聊天的時候說了這事兒,卓然說見過這種情況的病人。
他們要用更刺激的方式來讓自己忘記那些不安和惶恐,而這種更刺激的方式分很多種,但大多數以自殘自虐為主。
像莫笙這樣狂喝冰水,也是釋放壓力的一種方式,只是這樣的方式明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