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菲咬著唇,看著病床上十分憔悴的年老。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年老大多時間都病者,已經不如剛開始到江城來時的抖擻了。
明明就是一個大半身子都跨入棺材的人,怎麼就這麼精明?
老人就應該有老人糊塗的樣子啊!
喬羽菲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想到了龍夜爵的逼迫,讓她無路可走。
想到了年老如果查證之後,她也是無路可走。
心裡越來越慌,心裡便起了歹意。
她為自己這個想法而驚恐起來,如果她真那麼做了,等待她的是什麼,她不敢去想。
但是……冒險一下,總比這樣坐以待斃強吧?
喬羽菲一狠心,一咬牙,直接走了過去,顫抖著雙手將輸液管加大流速。
年老便開始覺得不舒服起來,胸口劇烈翻湧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一樣。
渾身都開始痛了起來,那種痛,讓他開始不自在的亂抓,用盡力氣睜開眼,想讓徐侯叫醫生去。
但是一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喬羽菲。
此時的喬羽菲有些慌亂,特別是在看到他醒來的時候,直接吃了一驚。
年老這才看到,她的手放在了輸液管的調節器上面……
他想起了護士的話,便明白了喬羽菲在做什麼,氣喘吁吁的質問,“你,你要做什麼?”
喬羽菲見事情敗露,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對年老說道,“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我也是走投無路了。”
“你……”年老的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迷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彷彿一個即將要死去的人一樣。
喬羽菲是看著年老痛苦掙扎的,可她沒有出手相救,而是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眼裡甚至透露出幾分快意。
年老已經沒有力氣動了,但體內的痛苦卻加倍了。
表面上看似平靜,但身體裡的骨血,都在經歷著最劇烈的疼痛,一口氣換不過來,他直接吐了血。
額頭的青筋都暴起,那種疼痛,讓喬羽菲彷彿回到了那個被烈焰吞噬的痛苦夜晚。
那麼痛,那麼痛。
喬羽菲鬆開了輸液管,害怕的往後退,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花瓶。
花瓶滾落在地,發出了碎裂的聲音,十分響亮,震得喬羽菲直接跌坐在地上。
外面,正準備回病房等待龍夜爵的唐綿綿,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心裡緊得疼了一下,下意識的往一旁的病房門看去。
這個病房,是年老的,她記得,因為昨日是她跟龍夜爵送年老過來的。
為什麼會發出那麼大的碎裂聲?
難道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唐綿綿想了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喬羽菲嚇得立馬縮了起來,在看到來人是唐綿綿之後,更為震驚。
而唐綿綿在看到房間裡的情形時,比喬羽菲還要震驚,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反應,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
驚惶之中的喬羽菲,直接舉起了一旁的花瓶,往自己頭上砸去。
劇痛蔓延,她也倒在了地上。
本就傻眼的唐綿綿,此時更加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