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孫女，早就被他趕出年家的。
年小暖幫著他研墨，也不著急說話，多少是對年老的性子有一點了解的，知道這時候開口，對自己未必好。
等年老將桌上紙寫完，才閣下了毛筆，冷冷的看了年小暖一眼，“行了行了，不用獻殷勤了，說罷，找我有什麼事？”
年小暖這才拿了**擦手，規規矩矩坐在年老的面前說道，“心念姐這婚事，爺爺真的要同意嗎？”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我能不同意嗎？”
“可你也知道君徹這人心術不正，還曾坐過牢，心念姐這麼嫁給他，完全是往火坑裡跳啊，爺爺都不阻止嗎？”
年小暖聽上去像是關心的樣子。
年老嘆了口氣，“我不是沒想過，但這是心念的意思，而且我能看出來，君徹看心念的眼神，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也不好阻止。”
“君徹對心念姐有感情？我才不信。”年小暖不屑的冷哼了一下。
“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
年小暖一聽，有些不樂意了，但年老已經發話了，她再不樂意，也只能接受，不過也沒忘記自己來找爺爺的目的，“爺爺，這心念姐跟君徹結婚是好事，如果他真的對心念姐好的話，但是我聽說爺爺要吧年氏在江城的事務都交給心念姐來打理，她一結婚，不就等於是變相給了君徹，給了君家嗎？萬一那君徹是為了這些錢呢？”
“你怎麼知道他就是為了錢？”
“我這不是常識的想法嗎？”年小暖冷哼。
年老搖搖頭道，“君徹是什麼性子我瞭解，畢竟我跟君家也有交際，他是個性子高傲的人，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呢？”
年老冷了他一眼，“萬一是這樣，他也能看在錢的份上，對心念好就成！”
年小暖都有些傻眼了。
她還是頭一次從爺爺嘴裡聽到這樣任性的話。
他可是一向以利益為重的爺爺啊……
年小暖吃了癟，心裡很不是滋味。
爺爺對李心念為什麼那麼大方？
她可從來沒見過爺爺對自己大方的，就算她是年家的小姐，也未必能得到爺爺這樣的饋贈。
“爺爺，你對心念姐可真好，我們兄妹幾人，可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年小暖吃醋的道。
年老瞪向她，“你懂什麼？心念從小流落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爺爺能做的就只有補償了！你別不平衡！”
“我不是不平衡，我就是覺得爺爺偏袒了。”
“你知道什麼叫偏袒？年小暖，你太讓我失望了！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年老對年小暖這說話很是生氣。
年小暖看年老是真的動怒的樣子，不敢再造次，只能起身，不高興的離開了。
年老重重的嘆了口氣，走到窗前佇立，就這麼看著夜空走神。
而年小暖回到房間，只有一肚子的委屈。
她就是弄不懂，爺爺為什麼對李心念那麼好？
就算她流落在外三十年又怎樣？
她只是爺爺的外孫女而已，屬於外姓人了，怎麼比她這個孫女都要重要了？
他們兄妹幾人，年非凡，年蕭，以及自己，哪一個不是從小就嚴格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