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閉上眼睛，想要遏制眼裡即將要肆意的眼淚，怕一絕提，就再也無法收斂。
她不想敗給眼淚。
龍夜爵的聲音有些冷了下來，“可我沒有賣掉，因為我想讓它時刻提醒我，當年我摔得有多慘，這些才能刺激我，熬過去，再回到江城，把那些落井下石的人，狠狠的踩回去。”
聽到這裡，唐綿綿狠狠一顫。
睜開的眼睛，流淌的眼淚，就這麼無法控起來。
她的心，跟著呼吸一起痛，聲音那麼的微弱，微弱到幾乎快被海風掩蓋，“所以……第一個，是我嗎？”
“曾經是。”他給了一個稜模兩可的答案。
唐綿綿沒有追問的勇氣，只能跟著他的步伐，繼續往前走，往前走……
有那麼一刻，她多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不要走，不要流走，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
這座島嶼雖然不大，但要用腳走下來，卻也耗時。
龍夜爵只帶著她走了一小段，走到遊艇燈照耀不到的地方，便往回走，“我曾經想過無數次，帶你上這座島嶼時，你會有多興奮，多開心，但沒想到這個時刻遲到了六年多，而你，也沒有了興奮和開心，只有眼淚。”
“對不起……”唐綿綿除了道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且說什麼，也挽回不了這五年的分離。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就送我一份禮物吧，一份我想要的禮物。”龍夜爵忽然站定，拉起她另一隻手，跟她面對面站著。
“什麼禮物？”她不懂自己還有什麼能給予他的。
“給我生個女兒。”他說道。
海風掩蓋了他一部分的聲音，但還是清晰的傳遞到她的耳朵裡。
唐綿綿呆呆的看著他。
“願意嗎？”他追問到，不給她喘息和思考的時間。
“為什麼？”她問道，眸裡一片複雜的神色。
龍夜爵聳聳肩，“沒什麼，就想彌補當年的遺憾。”
真的……只是這樣嗎？
唐綿綿垂下了眼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女兒，他們有，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這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對五年前的事情心有鬱結吧。
也對，如果五年前，孩子真的沒了，她也會覺得遺憾，而且是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龍夜爵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無可厚非。
唐綿綿猶豫了一下，便說道，“其實……”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唐綿綿的話。
男人悶哼一聲，拉著她迅速匍匐下。
砰砰砰！
又是幾聲，唐綿綿嚇得幾個哆嗦，伸手捂著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