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允許。
她心疼的看著他,“龍夜爵……”
只是叫了一個名字,便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
龍夜爵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卻沒再說什麼。
按照龍家的規矩,上一代掌管人的骨灰盒,應該由下一代的接班人放下去。
龍夜爵捧過爺爺的骨灰盒,那種心情很複雜,骨灰盒很輕,但卻好似有千斤重,就這麼壓在了他的雙手之上,幾乎託不住。
唐綿綿緊張的看向龍夜辰,發現他只是神色漠然的看著她,那眼底的光,讓她覺得寒冷無比。
葬禮的前**,唐綿綿收到了他的簡訊。
無非是要她馬上離開龍夜爵。
可她怎麼能離開?
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在他孤立無助的時候,自己怎麼能離開?
龍夜辰的話很絕情,絕情到唐綿綿陌生。
曾幾何時,那個能給自己幫組的溫暖男人,已經變成了這樣呢?
在跟龍夜辰討價還價之後,她們之間算是達成了一個共識。
她會離開,但是得在葬禮之後,就算不是為了龍夜爵,也是為了曾經疼愛過她的爺爺。
弔唁的人在墓碑前,說著一些心裡話。
輪到唐綿綿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爺爺,孩子的名字你都還沒定,你走了,我該怎麼選?你知道我有選擇性恐懼症的。”
一句話,道盡辛酸。
將胸前的潔白的小花兒,放在了爺爺的墓碑前,唐綿綿九十度彎腰行了三個禮之後,眼淚終究是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葬禮持續了許久,唐綿綿一直擔憂龍夜爵,怕他熬不住,趁有空,讓安義去買了退燒藥,等葬禮一結束,便將藥遞了過去。
此時的龍夜爵,已經有些接近於混沌狀態。
坐在車裡,閉著眼睛,臉頰已經是慘白一片。
“把這個藥吃了,我們去醫院。”
龍夜爵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她。
可他的手卻沒有動,唐綿綿知道他是沒力氣,便伸手將藥喂到了他的嘴裡,又趕緊將保溫杯裡的水遞了過去。
龍夜爵艱難的張嘴,喝了一點水,就微微搖頭,好似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唐綿綿驚慌的叫了一聲,“龍夜爵,你怎麼樣了?”
男人沒有回答。
安義在前方回頭,看向已經昏睡著的龍夜爵,“爵少這是溫度過高,有些體力透支了,得趕緊送醫院。”
“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的啊!”唐綿綿抱著龍夜爵的頭,流著眼淚吼道。
這還是安義第一次看到溫潤如小綿羊的唐綿綿,有這樣激動的情緒。
仿若母獸保護自己的小獸一樣,雙眸赤紅。
他將油門一踩到底,直接送往沈氏醫院。
唐綿綿抱著龍夜爵,一個勁的唸叨著,“不能有事,龍夜爵,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他的臉上,惹得她伸手去擦拭,可卻惹來更多的眼淚落下,漸漸溼潤了他的臉頰……
****
病房裡,唐綿綿一直坐在龍夜爵的病**前,看著昏睡著的男人。
醫生的結論是身體太虛,引起的傷寒,需要住院治療。
唐綿綿從未想過這個高大的男人,會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