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染染離開的那天,唐綿綿去送行。
這個在自己最落魄時候給她支撐和鼓勵的好友,是她這一輩子的財富。
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微微鼓起,穿著寬大的衣服便看不出來。
但唐綿綿還是心疼,給她拉著行禮,千言萬語,卻一路無言。
她沒有選擇坐飛機,而是坐火車。
為的,是避開祁家的耳目。
雖然祁雲墨的母親巴不得她趕緊離開。
唐綿綿還是問了一下,“你告訴他了嗎?”
付染染搖搖頭,“沒有。”
“我覺得,還是告別一下。”畢竟他也是孩子的父親。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怕給她帶來傷感。
付染染卻淺淺的笑了笑,“我一直都不喜歡告別這個形式,太殘忍,又太煽情。”
唐綿綿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嘆氣。
距離火車發車還有半小時,她找了個時間去了衛生間,猶豫了許久,還是給龍夜爵打了個電話。
“我覺得,染染離開,還是告訴一下祁雲墨比較好。”
“現在不適合。”龍夜爵斷然拒絕。
這讓唐綿綿心裡一沉,“什麼意思?”
“祁雲墨現在也很糟,如果讓他知道付染染離開了,肯定會發瘋的,到時候一時不忍,只會給付染染帶來麻煩,萬一祁家知道了她懷了祁雲墨的孩子,勢必是不會讓她留下的。”龍夜爵意簡言駭的說扼要。
可唐綿綿卻聽得心驚……
原來,這種大家族,都是這麼的水深麼?
可憐的是,她原本可以過平凡日子,卻踏入了這樣的一個圈子。
最終,她只是嘆氣,掛了電話,回到候車室,等候火車開車。
候車室之外的廣場邊的電話亭裡。
祁雲墨不知道已經是抽了第幾根菸了。
腳邊,是一地的菸頭。
他一直派人看著付染染,豈會不知道她要離開?
只是……
只是他現在不能去找她。
將最後剛開啟沒多久煙盒裡的最後一根菸吸完,他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這才轉身往一旁的車子走去。
沒有了付染染,他做事情,也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了。
唐綿綿坐上安義的車,正打算離開,眼角卻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微微蹙了蹙眉,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那個人好像祁雲墨。”
“看花眼了。”安義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