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至少表面上,小院兒裡又恢復了平淡的日子。
過了幾天,鄧東南的軍報回來,寥寥數筆,只說自己帶兵已經在回北境的路上。鄭煜和應旭商量了一下,提早回了榕城。朱副將在東門口迎了半天,卻沒見到想見的人,只能認命地嘆了口氣,跟著自家少將和敵軍皇帝一起進了城。
鄭煜走之前其實已經拿下了榕城的控制權,大部分北齊士兵都被驅逐到了榕城以北的小鎮,城內只餘一些殘部。按照計劃,應旭將榕城及周邊各地的北齊軍隊集合駐紮在了榕城北邊的無名小鎮。而鄭煜也命令鄴方營和衛城軍原地修整,不得與北齊軍隊發生衝突。而陸茯苓找來的那一支特別的隊伍,鄭煜則是將陸茯苓的親筆手書交給了南松等人,說酬勞自有人送上,便讓他們各自回去,莫要多嘴即可。
輕雲觀和其他的高手應得乾脆,不過半日便走了大半。可是有一個人讓鄭煜有些頭疼,那就是南沁。小姑娘死活不願意離開,南松好說歹說卻勸不動。鄭煜也是軟的硬的都說了,人家卻一句話將他堵了回來:“除非你死了,否則別想擺脫我!”南沁這話帶著幾分賭氣,但鄭煜和南松都知道,這真的是她能做到的事情。
鄭煜失了法子,應旭又一心作壁上觀,鄭少將乾脆寫了信回三菱鎮求援。
兩日後,沒等來陸茯苓,卻等來了一尊殺神。
“聽說你喜歡鄭少將,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崖香風塵僕僕,無視一臉驚訝的鄭煜和南松,直衝進南沁住的屋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南沁。
“你……”她喜歡鄭煜是一回事,被人就這麼大刺刺講出來還講得那麼難聽就是另一回事了。南家二小姐還從未受過這種委屈,一口氣憋著,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崖香卻不管那些,還嫌不夠地補刀:“我怎麼了?南二小姐怕是忘了,這位鄭少將久居軍營,早就對尋常女子沒甚興趣。南二小姐現下是打算與朱副將搶男人嗎?”最後幾個字說的氣勢磅礴,連門口的鄭煜和南松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神情各異地對視了一眼。
南沁原也是混世魔王的性子,雖失了先機,但好在反應還算快,乾乾脆脆地回了一句:“是又如何?”
崖香有些意外,又不能真的動手打她——畢竟未必打得過她,性子一上來也不管不顧起來:“不如何!我告訴你,鄭煜是我的!誰都搶不走!”話既出了口,便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崖香喘著粗氣,看到門口剛邁進一隻腳的男人,暗自翻了個白眼。
“鄭煜是個軍旅粗人,也早有心儀之人。南二小姐還是莫要浪費時間了。”說完,鄭煜便將身邊的南松推了出去,“南大少爺還是早些帶二小姐回去吧,省的旁人多心。”
送走了南家人,屋子裡便只剩下崖香鄭煜二人。鄭煜站在崖香對面,不說話就盯著崖香的臉。崖香眼珠轉個不停,似乎誓要在這屋裡找出花兒來。半晌,崖香認命地看向鄭煜的眼睛:“再看我就扎你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