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煜來的很快,崖香直接將人引到了花廳。
陸茯苓已經站在地圖前沉思了許久,聽到鄭煜和崖香的腳步聲,頭也沒有回:“修和堂的戰報回來了。一萬北齊大軍已行至京郊,由鄧東南親自率領,其中五千是步兵,另有五千鐵騎軍。”
“五千?”鄭煜挑眉,“他竟帶走了全部鐵騎軍。”鄭煜和崖香皆是一臉不可置信,難道鄧東南是打算直搗京師?他就不怕後院失火嗎?
“范家的那兩個兒子,雖是出身將門,但身居文職,已不過問軍營之事許久。如今大敵當前,又如此匆忙意外,怕是守不住的。”陸茯苓回頭看向鄭煜,“衛城軍戰力如何?”
“練兵甚有成效,隨時整裝便可出發。但衛城與京城相去甚遠,趕不上的。”鄭煜皺眉盯著地圖,“除非……”
“除非我們不去京城。”陸茯苓轉頭看向崖香,這便是下了決心。“崖香鄭煜,你們各自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出發。”
這一夜,能夠好好休息的人不多。天剛破曉,一支一萬餘人的隊伍便悄悄從衛城出發了,一路行軍,往西北去了。
陸茯苓原打算和鄭煜一起騎馬,路上還可以商討些戰法,但被崖香發現,及時制止了。於是鄭煜乾脆也棄了馬鑽進了車駕中。還好這宮裡帶出來的車駕寬敞,三個人也不嫌擁擠。
“茯苓,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鄭煜皺著眉,“那位鄧少卿就這麼奔襲京城,難道不怕腹背受敵?”
陸茯苓抱著湯婆子,嘆了口氣:“修和堂已經查明,這幾天被困在三菱鎮的人拼死退出去一部分,加上原本榕城留守的五千人,若是領導得當,倒也不是沒有勝算。”
“如今的榕城中,誰是主話事人?”鄭煜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兵力,底氣足了一些。
“陳石樸。”陸茯苓很是確定,既然鄧東南敢頭也不回地奔襲京城,那必然是安排好了後路。而榕城中正好有這麼個人。雖然她暫時不清楚此人來歷,但就那日偷聽的情況來看,必然是那位老人了。
“陳石樸?”鄭煜的反應倒是出乎陸茯苓的預料,一聽這個名字便咬牙切齒起來,明顯是認識那個人的,“怎麼會是那個老匹夫?”
陸茯苓和崖香兩個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茯苓,你忘了嗎,陳石樸!”鄭煜發現兩人迷茫的表情,表情複雜地看向陸茯苓,“原來的南境軍統領,陳石樸!”
“南境……”陸茯苓腦中閃過一張臉,“是他?!”
當年,範蓁的父親被小皇帝派去南境練兵,過不多久,便傳回訊息,範將軍與南境軍統領陳石樸兩人在營地外遇襲,這位陳老大人的屍骨很快被發現,而範將軍卻連屍骨都找尋不到,一直以失蹤定案。
如今,這位陳石樸老大人竟然好好地活著,還為北齊人賣起了命。
“哼,新仇舊恨,總該有個了斷了。”陸茯苓眼中難得泛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