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驚訝,既然沒有能夠託付的人,那我就全變賣了。把錢留下給我寶貝侄女。”
權子墨擰了擰眉頭,“全部變賣了?”
“嗯,能變賣的就去賣了,沒法兒變賣的,我就都毀了。反正,我這些東西,不會給那些狼子野心的狗東西們。”
權子墨腦袋一點,“成,夠絕。是我認識的二爺。”
姜二爺嘿嘿的笑著,“這事兒就交給權爺了?”
“別叫我權爺,怪噁心的。”權子墨厭惡的打了個哆嗦,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手裡邊的貨,我會看著幫你賣個好價錢。”
要是賣不出去,那也沒關係,他全部吃下就是了。
總之,價格絕對比市面上的要高。
姜二爺一眼就看穿了權子墨的想法,他懶洋洋的問道,“吃下我的那些貨,你可沒地兒銷。”
“不銷貨了唄。留著,當個紀念。”
“你真是錢多沒地兒花了。”
“所以才會把白花花的銀子砸在你這老東西的身上。”權子墨‘滋兒’了一聲,“幸好我家底兒夠殷實,不然還真幫不了你。”
姜二爺擺擺手,“那些玩意兒,我也不在意。連這位置我都不要了,我還會在意那些東西嗎?靠賣這張老臉,跟你這兒要了不少錢。也算是我給那丫頭……”
“二爺,她是你侄女,那也是我侄女。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等我死了,我兒子也會照顧她。總歸,不會讓她給人欺負了去。”
“這一點你看我擔心過沒有?”姜二爺嗤笑,“我就是想拜託你一件事兒。”
“我明白。”不必姜二爺開口,權子墨便已經全部清楚,“不會讓那丫頭在你葬禮上哭哭啼啼惹你掛念的。不過反正你這輩子作惡多端,你也成不了佛。”
有牽掛的人,死後是成不了佛的。
“可我成不了佛,也不想變個孤魂野鬼。”姜二爺蠕動著嘴唇,“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別讓我有牽掛。”
“到時候再說。我辦事兒,你放心就是了。反正你都死了,我自己會看著辦,你還是省省別操心了。好好想想,你的葬禮想要個什麼風格的。”
姜二爺笑著嘆了口氣,“一想到自己要死,我心裡這個怕。”
“沒有人不怕死。我怕,你怕,他葉承樞也會怕。”
“總聽你說起那個葉承樞,我還真想見見他呢。我聽你念叨了他這麼多年,可我連人家葉特助的面兒也沒能見上一次。”
“你想見他啊?”權子墨腦袋一點,“好說啊,我現在就去帶你見他。正好,讓他兌現給你洗腳的承諾。”
“別胡鬧。我現在可沒心情去見那位葉特助。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的跟你喝兩杯。”
“都快死的人了,還想著喝酒呢?”
“怎麼,你不願意啊?”
權子墨抓了抓頭髮,“是挺不願意的。不如……你先讓我好好睡上一覺,等我睡醒了再陪你一醉方休?”
姜二爺一愣,看著權子墨臉上那癮君子的,隨時會猝死的德行,就特別無語。
“等你死了想怎麼睡就怎麼睡,現在,先陪我喝兩杯!孃的,在醫院被關了這些天,老子天天聞著酒精消毒水的味兒,都快饞死了。”
“你可真行,聞到消毒水的味兒都能被饞死。你咋不死在酒罐子了呢?”
“那我也一定先給酒罐子裡尿一泡尿,讓你喝老子的尿。”
“你真無聊。”權子墨撇嘴,衝開車的門童懶洋洋的吩咐道,“去九間堂。”
姜二爺頓時就不樂意了,“你家又沒有好酒。”
“可我家有跑腿小弟,你想喝什麼酒,他就能給你弄來什麼酒。”
姜二爺眉頭一挑,挑釁的問道,“我想喝南宮殿酒窖裡的酒,成不成?”
他不但總聽權子墨唸叨那位葉特助,權子墨這小混球還總拿南宮殿裡的好酒饞他,別提多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