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爺點了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了本該被姜寶貝燒掉的護照放在書桌上,護照裡,還夾著一疊厚厚的現金。
“葉承樞死了——不管他有沒有死,總之他現在是失蹤的狀態,江南省已經大亂。所有人都受到了波及,沒有人可以倖免。雖然與咱們這道兒沒太大的關心,但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先回墨爾本暫時躲避一陣子。”
避其鋒芒。
沒必要在這時局最不穩定最動盪的時候,再留在江南省。
現在的江南省,可不是一塊福地寶地,這裡,在葉承樞失蹤的那一刻,就已經變成了烈火焚燒的人間煉獄。這樣來形容現在的江南省,毫不為過。
姜寶貝從來都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孩子,她認真的點點頭,將護照與現金收進口袋裡,“二叔,那你照顧好自己。堅哥不在,你身邊沒個知心的人。自己小心,我走了。”
沒有什麼猶豫,也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哭哭啼啼,姜寶貝跟她二叔道了一句再見,便果決的轉身離開。
她留下,只會給她二叔增加負擔不說,還得讓她二叔騰出一部分人手出來,只為了保護她的安全。
她必須離開!
葉承樞對江南省意味著什麼,姜寶貝太清楚了。
他就像是——不,葉承樞他就是江南省的定海神針,只要他在,天下太平,歌舞昇平。
一旦葉承樞這個定海神針沒了,江南省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可以預料的到。
從姜二爺的書房離開,姜寶貝便悄無聲息的,甚至連姜家大宅的傭人都不曾察覺到的情況下,消失了。
當寶貝侄女一從書房離開之後,那厚重的深紫色的帷幔窗簾後邊,便走出一個欣長的身影。
“小狼崽子,難得懂事兒一次。”
姜二爺很勉強的才呵呵笑了兩聲,“這丫頭在大是大非上邊,一向懂事的很。”
多餘的一個字兒她都沒有問,便這麼走了。
不但懂事兒,還很讓長輩放心。
有些煩躁的撥開了自己書桌上的東西,姜二爺輕輕的說道,“多謝。”
如果不是有權子墨的提前通知,他斷然不可能在絕大部分人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開始做了這些準備工作。他也沒有機會,能在絕大部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產業全部緊縮到了一個最安全的程度,並且還將自己唯一的軟肋,他的寶貝侄女順利的從江南省送走。
這時候的權子墨已經沒有時間跟姜二爺客套,他快刀斬亂麻的說道,“你自己多注意些,若你這邊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差錯,我沒時間過來幫你的。”
“你儘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我這邊不需要你操心。”姜二爺那雙蒼老卻不渾濁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爆射出的精光,再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是那個慈祥又儒雅的老爺爺,每一個看到他這眼神的人,都會堅定不移的相信。
這個已經白髮蒼蒼的老者,就是盤踞在江南省黑道十幾年的大佬。
只要有他在一天,就沒有人可以質疑他的威嚴,挑戰他的威信,動搖他的威風。
“我這老頭子雖然比不得當年,但有句話怎麼說的?”
權子墨臉上好像掛著笑,表情卻又是那麼的沉重,他說,“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姜二爺眼睛精光大作,“老子最近胃口是不怎麼好,但還能再狠狠的吃他幾頓肉!”
誰想再他這裡渾水好摸魚,那這如意算盤是要打空了。
他這個老矣的廉頗,反倒想做點什麼事兒,徹底的攪渾這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