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子墨其實有時候挺沒辦法理解他們這些人的想法。可他雖然不理解,卻十分尊重。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你就去。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將菸屁股狠狠的吸了一口,張堅將菸蒂仍在腳下狠狠的踩滅,臉上,終究是露出了他本性中的殘忍,“二爺身邊,並不太平。我這次去,就是給二爺解決後顧之憂的。基本上我是回不來了。我不怕死,我只擔心我豁出這條命,卻也無法給二爺解決了所有的後顧之憂。如果不能……那麼到時候——”
不必張堅說,權子墨已經點點頭,接道:“他是我的老朋友,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有權爺這句話,我真是沒什麼可顧慮的了。”張堅伸出雙手,抱了抱權子墨,“權爺,不管是二爺還是大小姐,都請您多照拂些。”
權子墨眼眶一熱,這傢伙,是在給他交代遺言!
“權爺,再見!”
再見。
太正式了!
權子墨狠狠的拿拳頭錘了錘張堅的脊背,“臭小子,努力回來。”
“回不來了,權爺。”張堅鬆開他,臉上的笑,燦爛的要死,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裡邊,長了個瘤子。”
一句話,權子墨便全部都明白了。
就算他不豁出這條命,他也活不久。
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在臨死前再為他的恩人做最後一件事兒。
他這條命,是二爺給他的。那他把這條命還給二爺,也是理所應當。
“二爺知道麼?”
“沒敢告訴他。”張堅苦笑一聲,“他那火爆脾氣要是知道了這事兒,非的拎著我的脖子找醫生把我的腦殼給撬開。還是算了吧,別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怪讓人難受的。”
權子墨特別想給他一拳,然後問問他,讓他這個黑髮人送他這個黑髮人,他心裡就不難受麼?
這小子,今年還不到二十五吧?
比他兒子大不了幾歲。
但那話,權子墨到底是忍住沒說,但拳頭還是砸了出去,他勾了勾嘴角,“是個好小子,二爺沒白救你。”
“只是有些可惜,本想多陪二爺幾年的。他性格不好,易怒狂躁,身邊的人來來走走,到底是隻留下了我一個。”
“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你走了,這不還有我陪著他麼。”
張堅輕笑,“嗯。能找到權爺這個朋友,是二爺的福氣。”
“他福氣是不小。”
才能把這麼個死心眼兒的張堅給攬在身邊。
“好了,權爺。不廢話了,再說下去,我該哭給您看了。”張堅揉了揉眼睛,笑著衝權子墨揮手。
“又不是沒見過你掉眼淚兒。前些年給個女人甩了,你不也趴在我懷裡哭了一場麼。”權子墨戲謔的一臉挪揄。
“權爺,說好了這事兒不提的。您怎麼還提。”張堅擺擺手,道別的話,不用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