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就走吧。”這一次,權子墨沒有爆粗口,也沒有罵髒話,他現在對唐棣連一個‘滾’字都懶得說出口了。
沒必要。
罵人,說明他對唐棣還有什麼希望。
可他現在對唐棣,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又何必罵人呢?
還會顯得他很沒有素質。
唐棣愛怎麼樣,他就能怎麼樣。
這個朋友,他不要了。
雖然他朋友很少,但有些朋友,是值得他再去爭取的,也是值得他挽回的。
唐棣……
不是值得他去挽回的朋友。
“唐棣,聽清楚了。從今兒起,你這個朋友,我就當死了。我勸你也最好這麼認為。畢竟,被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受,而你,曾經體會過很多次被人拋棄的滋味兒。”
明知道什麼話對唐棣最痛苦,最是戳他心尖兒,權子墨轉挑戳唐棣心尖兒的話去說。
因為,當年的林軒,比唐棣現在的心尖兒,還要疼。
疼上千百倍!
既然但年的林軒,都一一忍受下來了,今天的唐棣,憑什麼忍受不下來?
他對唐棣,是沒有感覺了。
什麼感覺都沒有。
真的,他不再恨唐棣,也不再氣唐棣。當然,他對唐棣,也沒有什麼朋友的情誼,兄弟的感情。
現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跟他權子墨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們是陌生人。
但是,唐棣是害死了他林軒妹妹的男人。
這一點,他不會忘記。也不會跟他跟唐棣之間的關係混淆。
一碼事歸一碼事。
他跟唐棣,一筆勾銷,互不相欠,再無瓜葛。
但唐棣跟林軒的帳,他這個做哥哥的,卻必須要替林軒算上一算。
權子墨笑了,傾了傾身,伸手輕輕點了點唐棣的胸口,“疼麼?”
唐棣也笑,笑的比權子墨更平靜,“疼。”
“疼就對了。林軒,比這個還要疼。”
心尖兒,猛地抽搐了一下。
胸口,像是被人挖了一個大窟窿,冷風嗖嗖的刮過。卻怎麼也填不滿。
“知道林軒是怎麼死的麼?分娩之後的身體虛弱?”權子墨嗤笑不已,“別鬧了。林軒從小身體就好,小丫頭身體壯的跟頭小牛犢一樣。跟我們這些老爺們一塊去江裡摸魚,我跟葉承樞都感冒了,那小牛犢卻愣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她會是因為生個孩子就身體虛弱到要死不活的人?唐棣,我說我信了,可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