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花板,權老爺鬱悶了。
姜寶貝這小妮子,到底怎麼才能把她給推開?
他心裡顧慮的,不僅僅只有姜二爺。他還是一個父親,他總得考慮考慮自己兒子的心情。
雖然,只要他不跟哪個女人再整個小崽子出來,他那傻兒子就一點問題都沒有。隨便他跟哪個女人廝混,他那傻兒子都無所謂。
可他……到底是得為他兒子想想。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離婚,讓兒子成為一個單親家庭的兒子,他哪裡做的不對。明明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卻還為了什麼孩子之類的原因,勉強繼續在一起過日子,那樣才是對孩子不負責。
在一個沒有感情的家庭裡成長,其實還不如早早離婚的好。
沒有道理,為了孩子,要讓做父母的委屈自己。勉強自己一輩子跟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雖然權子墨從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虧欠了兒子什麼,但他到底是個當爹的人。他不能隨心所欲,他兒子的想法,他兒子的心情,他必須去考慮。
是五年前還是四年前?
他也記不清楚了。
反正他只記得,那天晚上他跟尹老闆在外邊喝完酒回酒店,已經挺晚了。那時候他跟波吉他母親剛剛離婚沒多長時間。應該是剛從醫院出院,尹老闆就拉著他出去喝酒了。
挺正經的一個酒局,他沒找女人,尹老闆也沒帶小男孩。就他們兩個人,找了個包間幹喝酒。
他帶著一身酒氣回到酒店之後,一推開門,發現沒推動。他探了半個腦袋掃了一眼,就看見波吉坐在地上,靠在門背後。應該是在等他回來,等的睡著了。
那時候波吉也十歲了,小傢伙分量沉甸甸的。
他把波吉抱在床上,剛打算去洗澡睡覺,那小手就抓住了他的衣服。
明顯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人,閉著眼睛,動了動鼻翼,聞到了他身上的一身酒氣。
然後,波吉說了一句讓他從此之後再也沒在外邊找過女人的話。
連他自個兒都覺著,他能這麼多年一個女人都不找,連女人碰都不碰,絕對是個奇蹟。
每次有人打趣的問他怎麼轉性子了,風流的傢伙也開始當柳下惠的時候,他只是笑笑,並不回答,任由那些狐朋狗友打趣挪揄他。
只是耳邊,每次都會浮現起他兒子那時候的一番話。
“爸,你能在外邊找各種女人廝混,為什麼就不能把我媽也當成是那些女人呢?我媽不介意你心裡藏著一個別的女人,她也不在乎你喜歡不喜歡她。她就只想留在你身邊,你為什麼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她?”
是啊,為什麼他能在外邊找各種女人廝混胡鬧,卻唯獨不能接受波吉的親生母親?
他想或許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婚姻這個枷鎖,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不管波吉的母親有多好,他都只想逃的遠遠兒的,連那女人一眼都不要看。
不是波吉的母親不夠好,是他太人渣。
一想到那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結婚證上的女人,他就什麼也不想管,只想逃開,逃的越遠越好。
名存實亡的婚姻,又有什麼意思呢?
困住的是兩個人。
不管是他覺得煎熬,波吉的母親同樣生不如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離婚算了,這樣,他能得到解脫,波吉的母親也能重新開啟她的新生活。
於是,他離婚了,義無反顧的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