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不會虧待了這些僱傭兵!
“當然啦。如果不是確定這一點,我們也不會死的這麼心甘情願嘛。”那僱傭兵的頭目咧嘴一笑,就是透著一股子的豪邁與爽快,“所以錢少爺,你真的不用再這樣了。我們兄弟心裡邊都清楚的很。”
不就是一個‘死’字兒麼?
他們可是天天都生活在死亡掙扎線上一群亡命之徒,如果貪生怕死,他們也不會幹這個行當了。
所以,真的沒啥。
橫豎無非就是早點死還是晚點死的區別了,沒啥實質性的區別。
早死晚死不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兒?
說的矯情點文藝點,死得其所,那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都是要為了花錢買他們伸手的人去死,那他們還真的希望能為了這群人而死。
不管是葉先生還是權董,不管是黎先生還是波吉少爺,為了這些人而死,他們,心甘情願!
還覺得老驕傲了。
見人家僱傭兵都這麼說了,錢九江也實在不好再繼續矯情下去。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兒,沒有再廢話,點點頭,轉身下去沖涼水澡了。
給錢九江把洗澡水打好再重新回到病房裡的僱傭兵頭子,就看見波吉靠在床頭上,姿勢都跟他剛才離開之前一點兒沒有變化。
一張介於少年的俊秀與男人的英俊的臉龐,晦明晦暗,讓人猜不透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
因為這十多天的相處,以及同生共死,再加上波吉跟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的性格,這僱傭兵頭目跟他的關係也親近了許多。
雖然還說不上是朋友吧,但一個狐朋狗友肯定是跑不了的。
更何況這群刀尖兒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性格也都是狂放不羈,大大咧咧,相處起來,真的沒有什麼隔閡,什麼身份的差距啦這些都沒有。
好奇的挑了挑眉頭,僱傭兵頭目莫名其妙的看著波吉,“波吉少爺,不是答應了I錢少爺會睡一會兒休息的麼?怎麼還坐在那裡發呆。快點休息了,不然白天真打起來,你身體吃不消。”
剛才波吉少爺告訴錢少爺,他的舊傷復發一點兒都不嚴重。
其實,那都是波吉少爺騙錢少爺的。
他的舊傷復發,來勢洶洶,又因為這裡條件不好,平常波吉少爺吃的那些藥,這裡一點都找不到。他的傷勢……其實已經很嚴重了。
當然,這個傷勢不會要了波吉少爺的命。但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波吉少爺跟他們這些亡命之徒可不一樣,儘管現在他們吃住都在一起,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但波吉少爺,到底掛著少爺兩個字兒不是?
他是江南省身份最顯赫的男人的兒子,又是江南省地位最權貴的葉先生最寵愛的乾兒子。
波吉少爺,還真不能留下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
“啊?哦!”波吉回神兒,他扯了扯嘴角,又閉了閉桃花眼兒,沒有再吭氣兒了,卻也沒有乖乖的躺下睡覺休息補充體力。
僱傭兵頭目一看他這表情,就好像猜到了什麼,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波吉少爺,剛才我跟錢少爺的話,你肯定也聽見了。所以,咱們能不能別這樣兒了?”
“滾你大爺的——”波吉抬起頭,沒好氣的就笑罵了一句,“小爺正跟這兒想辦法救你們的命呢,你他媽少不知道感恩。滾滾滾,別打擾小爺。”
僱傭兵頭目嘿嘿一笑,衝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挑了挑眉頭,又聳了聳肩膀,“瞧見了吧?我就說麼,小三爺不會虧待咱們的。行了,按照之前說好的,該休息的休息,該監視的去監視。”
一群僱傭兵,流裡流氣的散開了。
等把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支開了,那僱傭兵頭目這才坐在了波吉病床的旁邊,“小三爺,這是無解的情況。我雖然腦袋笨了點,但我也看的出來。如果我們這些人不死,權董的計劃無法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