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獵人,才能有資格站在頂端,享受這詭譎莫測的棋局。”
麥考夫特將身體壓的幾乎成九十度直角,“是,權先生才是這場角逐中的獵人。”
除了權子墨之外,所有人都是他的獵物!
甚至於……包括那位錢少爺,也都是權子墨的獵物。或者,用棋子來形容更為貼切一些。
那麼波吉少爺呢?
身為權子墨的親生兒子,也是權子墨這次過來要救出的人,波吉少爺在這場棋局中又辦了什麼角色?
麥考夫特不知道。
他只知道,等一會勒佈雷出現,他若是走錯一步,說錯哪怕一個字兒,他都會死!
“反正等著也是乾等。咱倆嘮嘮嗑唄?”權子墨懶洋洋的擺擺手,示意麥考夫特坐下說話,別站著了,“我這個人,不太喜歡仰視別人。”
原本麥考夫特還不敢坐下,但一聽權子墨這話,他連忙一屁股便坐了下去。
但卻也不敢實實在在的坐在沙發上,半個屁股淺淺的挨著沙發。其實啊,比站著更難受!
“有什麼好奇的就問,我能回答的,儘量辦你解答疑惑。”權子墨笑的特別好看。
但落在麥考夫特眼睛裡,他這樣的笑容,無異於就是誘惑夏娃吃下禁果的那條毒蛇!
抖了抖眼皮,顫了顫心尖兒,麥考夫特也不敢不問,又不敢問的太深入,只能模稜兩可的問道,“我還是很想知道,權先生是怎麼把我家人在勒佈雷眼皮子底下接走的。”
“我們有一句老話兒,叫做燈下黑。”權子墨慢條斯理的解釋著,好像他真的是來跟麥考夫特嘮嘮嗑的一樣,“什麼意思呢,就是說路燈底下,是被照不到的最黑暗的地方。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兒,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麥考夫特擰了擰眉頭,“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權子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豬腦子?都給你解釋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
一擺手,權子墨自言自語,“我對一個蠢貨,是不該有什麼太大的期待。行了,直接告訴你吧。”
麥考夫特豎起耳朵,死死的盯著權子墨。
只聽他說:“勒佈雷太自信了。你這麼多年,無數次的想要把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吧?可你心裡想過無數次,但你一次都不敢付諸行動。你真以為勒佈雷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錯了,勒佈雷就是太清楚你的小心思,所以才一直當做不知道,什麼都沒有說。”
麥考夫特咬咬牙,“因為勒佈雷相信我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當賭注。” “哎喲喂,豬腦子也總算開竅一次咯!”權子墨一拍大腿,語氣冷漠到涼薄,“但我不怕。那是你的家人,死了還是活著,幹我屁事?我幹嘛要畏手畏腳的。死了,死的也是你的家人。又不是我家人。可他們如果活了呢?那我豈不是抓住了你的小辮子。”
聽著權子墨這番話,麥考夫特已經憤怒的無法控制自己了。
但好在,麥考夫特尚有一絲理智。
他狠狠捏著拳頭,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垂下眼皮,不讓權子墨看到他眼睛裡的情緒。
可看到不看到麥考夫特眼中的情緒,對權子墨來說已然不重要。
一個死人的情緒,值得他去留意嗎?
嘲弄的扯了扯嘴角,權子墨笑眯眯的把玩著那鋒利的水果刀,“很顯然,我賭對了。勒佈雷儘管派了人嚴加看守你的家人,可那也只是做做樣子,嚇唬你罷了。我隨便派一隊人進來,就輕鬆的把你家人接走。估計勒佈雷知道了,又會大發雷霆吧?”
此時此刻,麥考夫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拿出什麼表情出來才好了。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勒佈雷猜不到,真的有人敢把自己的家人劫走。”
“可不是咋地。不過可惜了,那不是我的家人。死了還是活著,對我沒啥影響。我就隨便試了一下,誰成想,還真讓我把你家人給接出來了。嘖嘖嘖……”
權子墨咂咂舌,那一臉的輕佻與嘲弄,真的很惡劣!是讓人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之恨的惡劣!
可權老爺怕麼?他怕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