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定程度上,高層的意見可以代表掌權者。但不是每件事兒,高層都可以代表掌權者!
尤其是……底下人的不忠心。
這是掌權者最無法忍耐的事情,沒有之一。
“上邊沒有問,只是不想因為一點點蠅頭小利就跟勒佈雷這個傀儡鬧得不愉快。而勒佈雷也很精明,他將損失的範圍控制在上邊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是以,他這些年多次私吞家族的貨物,卻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這次,損失的貨物已經遠遠超出了勒佈雷主子能夠承受的範圍。”錢九江從善如流的接道,“估計這一次……哪怕是之前願意幫勒佈雷作掩護的高層,也斷然不會再護著他了。”
畢竟,這次的貨物數額實在是太過巨大!
連錢九江想了一下那損失,都忍不住肝抽心顫。
媽呀,幾千萬,還是美金。就這麼打了水漂!
且這還是明面兒上能一筆一筆算出來的損失,間接損失那是不可估量的!
沒了這批貨,義大利那邊怎麼跟自己的合作方交代?這麼巨大的一批貨沒了,他們的銷貨鏈都會斷掉!
而這個損失,又怎麼算?
根本沒法兒算,因為損失是無法用一個準確數字能夠說出來的。
上億美元?
恐怕都不止!
損失的錢財,義大利黑手黨或許可以含著血吞掉。但在合作方的面前失去信用這一條,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
別以為黑手黨就無法無天,相反,黑手黨裡的規矩才是最森嚴的!信用,也是最無價的寶貝!
一旦沒有了信用,就沒有了生意。
那將會滅頂之災!
誰都不會跟一個不守信用的合作。
黑手黨說白了,也是生意人。只不過,做的生意稍微有那麼點不普通罷了。其本質,就是生意。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信譽!
無法如期交貨,就是最大的信譽危機!
錢九江已經可以想象的到,勒佈雷遠在義大利的主子們,現在是怎樣的怒火攻心。
“義大利那邊也不會如此白痴吧?”錢九江挑了挑眉頭,“這批貨的數額如此巨大,就是給勒佈雷餵了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自導自演的把這批貨給私吞了吧!勒佈雷真敢這麼做,他肯定得死!”
“所以,義大利那邊才願意忍耐下來沒有發作。不然,勒佈雷現在已經死了。”
錢九江猛地一捏拳頭,“而這,就是咱們最大的機會!”
“是了。”權子墨陰險的低笑出聲來,“勒佈雷還不知道這批貨被人劫走了。他不會有任何的應對之策。但他的下屬,卻惶惶不可終日,就差被逼的去自殺了。那可憐的下屬十分清楚,一旦義大利那邊調查清楚,確認了這事兒跟勒佈雷沒關係。義大利那邊一定會問責勒佈雷。儘管這事兒與勒佈雷沒多大關心,但貨畢竟是從勒佈雷手裡沒的,勒佈雷難辭其咎。”
“而勒佈雷的性格,他的下屬更是一清二楚。哪怕義大利那邊只是責備了勒佈雷幾句,都沒有懲罰勒佈雷——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出了這樣的事情,義大利那邊若是還能不懲罰勒佈雷,那他們也別當黑手黨了,乖乖回去當個守法好公民得了。 ”
錢九江嘴賤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就當義大利那邊開始當善男信女好了,可是以勒佈雷的性格。他就算只是被責備兩句,他也會暴跳如雷。而那個押送貨品的下屬,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死?可能是他最好的下場。怕就怕,生不日死。”
求死,都死不了。這個才是最痛苦的,也是最讓人心驚肉跳的。
權子墨冷哼兒一聲,“就像你說的,我這是給他一條活路。我是在救他的命。如果他不乖乖幫老子做事兒,還要對勒佈雷忠心耿耿。那麼,他就只能等著被勒佈雷極盡的折磨,想死都死不了。可他若是乖乖的為我所用,那麼——”
一陣陰冷到猙獰的低笑聲,充斥在整個車廂中,令人——
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