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六個字,差點讓錢九江哭出來。
每時每刻都需要演戲,太累了。
這幾天的複雜情緒,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會明白。
“符生恩肯放你回來,這麼說,你已經取得他完全的信任了?”除了最開始看到錢九江時候表現出來的凌厲刺骨殺氣,權子墨沒有詢問錢九江一句,關心的話更是一個字兒都沒有說過。
扯了扯嘴角,錢九江將眼眶的溫熱活生生給逼了回去,“符生恩將會在三天之內說服勒佈雷,對波吉所在的醫院發動強攻,目的是……生擒波吉!”
“生擒我兒子?”聽了這個訊息,權子墨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嗤笑一聲,撥了撥額前的碎髮,“想法倒是很不錯,但他能不能真的生擒我兒子,還得問我答應不答應。”
摸出土豪金的煙盒,給自己點燃了一支小白棍,又扔了一支小白棍給錢九江。
權子墨吐了一口菸圈,“半個小時,解釋清楚你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於是,錢九江又將自己被那司機帶走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都給權子墨說了。事無鉅細,顯然,半個小時的時間是遠遠不夠的。
當錢九江走進這客廳的時候,窗戶外邊的太陽囂張的掛在天空中。而等他說完,窗戶外的太陽,已經囂張不起來了。
沒有開燈的客廳,只有窗外橘紅色的陽光洩了進來。
權子墨的臉龐隱藏在陰影當中,晦明晦暗的。連錢九江都猜不透他現在的心思。
半響,權子墨才打破了這份沉默,“你透露給符生恩,江南省給我的支援要在一週後才能抵達?”
“是的。”
“可江南省給我的支援,現在就在這莊園裡。”權子墨冷笑一聲,“看見門口那又黑又瘦的小老頭了沒?”
錢九江心思一動,“他是……?”
“江南省軍區,特戰旅王牌教官。”
“嘶!”錢九江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就那又黑又瘦的小老頭?!
左腿膝蓋以下都沒有了的小老頭?竟然是江南省軍區特戰旅的王牌教官!
天……
哪怕這個訊息是從他權叔嘴巴里說出來的,他也還是無法相信!
特戰旅的人,各個都是隱藏的高手,喬裝打扮更是不在話下。可問題是——
“他是個殘疾人吧!”
“殘疾人怎麼了?”權子墨涼涔涔的斜睨了一眼錢九江,“你不也是個小瘸子?我什麼時候瞧不起過你。”
“呃……”錢九江張了張嘴吧,“權叔,我不是瞧不起一個殘疾人。我只是覺得太驚訝了,特戰旅的王牌教官,怎麼能是一個殘疾人?我可是清楚的很,江南省軍區就只有一個人,才能被稱之為是王牌教官。而這個人,可是一直在中東地區執行任務的!”
真不是他看不起殘疾人,問題是……哪兒有還執行任務的軍官是深有殘疾的?他左腿膝蓋以下都沒有了!怎麼執行任務?
開什麼國際玩笑!那可都是生死一線的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