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錢九江莞爾一笑,那張絕色的臉龐上,說不出的詭譎陰森。
美則美矣,就是太過危險。
在自然界,永遠都是最漂亮的,最危險。
“不說就不說,我從來都不喜歡強迫人家做不願意做的事兒。沒關係,你不說,是你的事兒讓,我——”
他發出‘咯咯咯’像是骨頭被折斷的聲音,食指與中指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一片薄如蟬翼的小刀。
說是小刀,其實不如用刀片來形容,更為貼切。
薄如蟬翼的刀片,被錢九江輕巧的夾在兩指中間,就那麼若有若無的擦過司機的脖子。
縱然不是細嫩光滑的面板,可被這薄如蟬翼的刀片稍微的就那麼滑過了一下,錢九江都沒怎麼用力,司機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紅線。
但那傷口到底有多深,或許就只有司機本人才能知道了。
“還不說?”錢九江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你可真是個硬漢子,我佩服你。那麼,你不說,就去死——”
一個‘死’字兒還沒說出口,司機就狠狠的踩下剎車——
錢九江眼光猛地一閃,他一直在觀察司機的表情,已經猜到了司機會猛踩剎車,想要把他給甩出去。已經下意識的保持穩了平衡,卻猛地收回了保持平衡的力氣,任由自己被急剎車的力道狠狠的甩了出去。
“唔……”
頓時,錢九江整個人就像是被踢出去的皮球一樣,直接飛了出去。
腦袋狠狠的撞擊在擋風玻璃上,哪怕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也還是痛的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司機比錢九江的情況好不了太多,可他繫著安全帶,在巨大的衝力之下,司機先是跟錢九江一樣,猛地向前方栽去,隨後又在安全帶的保護下,再一次被狠狠的扯回去。
脊背狠狠的撞擊在車背椅上,胸口的安全帶更是讓他悶疼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但司機,還是比錢九江更快的緩衝過來。
他麻溜兒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銬,眼疾手快的在錢九江還沒緩過勁兒來之前,將錢九江給拷了起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錢九江從拿著薄如蟬翼的刀片威脅人的身份,一下子成了被別人用手銬銬住的境地。
半眯著那雙妖眸,錢九江微微垂著腦袋,好像一副在衝擊撞擊之中還沒緩過來的樣子。
司機哼哧哼哧的穿著粗氣兒,看了一眼被自己銬住的錢九江,破口大罵了幾句,“還敢拿刀片威脅老子是吧?哼!要不是符先生不允許我傷害你,老子早就得——”
哼哼唧唧了幾聲,司機重新發動油門。
符先生?
錢九江的嘴角,微不可聞的勾了勾。
這麼個蠢貨辦事兒,符生恩似乎也沒有他現象中的那麼聰明嘛。
這麼快就把自己主子的身份給暴露了,這個司機……嘖嘖,他一向很同情也很可憐蠢貨。畢竟,蠢貨光是活著就已經很辛苦了。你不能要求蠢貨的更多。
兩隻手被銬著手銬,又被一根麻繩綁在了副駕駛旁邊的扶手上。
錢九江心裡‘滋兒’了一聲。
就不能對他溫柔點嗎?
他又不會真的宰了這個司機。如果不是他特意給了司機機會,這蠢貨哪兒有機會把他給銬住?
在司機眼中,錢九江是腦袋狠狠的撞在了擋風玻璃上。但錢九江早就不動聲色的側過身,讓肩膀上撞在擋風玻璃上,至於他的腦袋嘛……
不好意思了,他這張臉蛋他自己也很喜歡。已經有了一道那麼長的傷疤,他可不想再讓自己漂亮的小臉兒受到什麼傷痕。
不過這樣也好。
他就裝成一幅要死不活的半昏迷狀態,直接讓司機把他領到符生恩的面前就行了。如果他保持清醒的情況,估計這司機再蠢,也不會直接把他帶去見符生恩。
畢竟……符生恩現在也很害怕自己的位置給江南省這邊知道。
擒賊先擒王,如果符生恩死了,那就沒有玩陰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