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權子墨懶洋洋的掀起眼皮,臉上卻是笑盈盈的。
“可我太他媽喜歡你這陰狠的小模樣了!”錢九江興奮的抓住權子墨的手臂,狠狠的搖晃著,“權叔,你是靈機一動,還是早就想好的這計策?”
“靈機一動。”權子墨實話實說,“當你提出要反水勒佈雷身邊下屬的時候,我忽然想到,為什麼我不能給他玩一出計中計?勒佈雷對待下屬殘忍血腥,這是我能策反勒佈雷下屬的真正原因。而同樣的方法,符生恩一定想得到。”
“那你剛才對我的態度太溫柔了!”錢九江義憤填膺的指責,“你只不過是嘴賤的冷嘲熱諷了我幾句,這太溫柔了!你應該狠狠的抽我幾鞭子,這樣才好啊!”
勒佈雷是怎麼做的?
稍有不順他心意的,就將跟了自己幾年十幾年的下屬,扔進籠子裡去餵狗。這才是血腥殘忍!他權叔剛才那樣兒的?太他孃的溫柔哦。
這點子冷嘲熱諷,還不至於讓他背叛自己的主子。
如果就因為這個他便背叛自己的主子,估計人符生恩還要懷疑他的動機。搞不好,會猜到他是來當間諜的。
權子墨眼皮一掀,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錢九江的膝蓋,“你這雙腿,誰打斷的?”
“不就是你咯?!”
“這事兒,是秘密不?”
錢九江想了一下,“不算吧?”
然後錢少爺就稍微有那麼點心虛了,“我跟波吉,平常也沒少在外邊詆譭摸黑你……基本上只要我們倆去外邊喝酒,只有要人問起來我們倆身上的傷勢,問起來我這條瘸腿,我跟波吉就會把你拎出來狗血淋頭的……嗯,權叔,你知道我們倆這兩張賤嘴有多賤。”
“就知道你們倆小兔崽子平常沒少在外邊編排我!”權子墨好笑的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人家想要拉攏你之前,不會派人去調查調查你?一個司機好糊弄,他符生恩可不好糊弄的很。”
江南省的情況,符生恩摸的一清二楚。
說錢九江是他們老權家的一條狗,那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司機。這話兒傳到符生恩的耳朵裡,符生恩會相信麼?
符生恩絕對不會相信。
可權子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要懷疑的種子種下了,便會生根發芽,他會讓這顆懷疑的種子長成蒼天大樹。
錢九江的身份,其實一直很隱秘。畢竟他的身世十分敏感,讓他做自己的接班人,葉震裘老爺子也是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在還沒有確定錢九江是否會真正成為他的接班人之前,葉震裘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再來拿錢九江大做文章。當然,他也不會讓外人知道他跟錢九江的關係。
其實在江南省,錢九江的身份,一直都是雲裡霧裡,讓人摸不著頭腦的。
除了他們身邊極為親近信任的人,外人一直都很好奇錢九江的身份。
畢竟,他天天跟波吉廝混在一起,又為了波吉差點把命搭進去。可偏偏,在這之前,錢九江的名字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當中過哪怕一次。
面對這樣一個神秘的傢伙,任憑符生恩怎麼調查,他也不會調查出來,錢九江就是葉震裘的候選接班人。充其量,符生恩只能調查出來,錢九江跟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僅此而已。
而且這大半年的時間,錢九江被葉震裘老爺扔進了地獄去死裡逃生。幾乎沒怎麼在江南省露過面。符生恩也只是知道有錢九江這麼一號人,卻並沒有見過錢九江,對錢九江更是瞭解的很少。
這,才是他能讓錢九江去符生恩身邊臥底的真正理由。
一個與他們老權家走的很近,但一直很少露面的傢伙,難道不值得探究麼?
太他媽值得探究了!
略一沉思,權子墨如此說道,“當初打算你這條腿,我真沒想過能發揮什麼作用。你這條瘸腿白不算白瘸。”
“……權叔,是這麼個道理,但你這樣說,我會很想掐死你。”
“你跟波吉一直都想掐死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呃……權叔,不廢話了。直接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安安靜靜等著符生恩找上你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權子墨嘴角一勾,胸有成竹的說道,“就這麼簡單!”
對於工於心計的人來說,做的越多,越是讓他懷疑。反而什麼都不用做,讓符生恩自己去調查,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效果跟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