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葉承樞離開的方向,顧靈色搓了搓手心,向空中哈了哈氣兒,“我不勸。他心裡不舒服,不找個發洩口該憋出病了。他那人你也知道。其實挺彆扭的,心裡有什麼話都不願意說,就悶著自己難受。很多事兒,他連我也不願意說。隨便他吧,等他難受的忍不了的時候,自然會來找我,我——喂!權子墨你幹嘛!”
捂著自己領口,顧靈色惡狠狠的瞪了權子墨一眼,“耍流氓也分分場合地點!沒見過在墓地扯人家衣裳的!”
雖然顧靈色閃的夠快,但她脖子上的痕跡卻還是沒能逃過權子墨眼睛,大老爺他吐出一口菸圈,陰森森的冷哼:“這還沒找你呢?你瞅瞅你脖子那吻痕,都他媽能連成一串項鍊了!”
顧靈色黑著臉,“別犯嘴癮啊,挺悲涼的氣氛,全讓你給毀了。”
“毀了好,要那麼悲涼作死麼?”權子墨仰頭望了望天空,裝憂鬱失敗,“媽蛋,你說我正難過呢,老天爺給我晴空萬里的合適?媽蛋看看時機好麼,下點雨啊,打點雷啊,烘托一下我此刻悲傷的心情啊!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的麼?主人公心情一悲涼,天兒立刻下雨!”
真是有天大的陰霾,都能給權子墨揮散走了。
陽光特別燦爛,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暖和。
顧靈色笑他,“就說了你不適合走憂慮路線,這下信了吧?再說了,你又不是主人公!”
狠狠的吸了一口小白棍,權子墨樂了,“我一個美男子,不是主人公是小配角?不合適!還有,我不適合憂鬱路線,那你說,我適合什麼路線?”
“逗逼路線吧!”
“去你的~!”權子墨伸手想要去彈她的腦門,卻在半路中便道,將她扯進懷裡鬆鬆垮垮的抱著。
顧靈色輕輕一推,就能退出去。但她沒有推開權子墨,而是反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腰桿上。
“權子墨,你要哭了?”
“放你孃的屁。就怕老子敢哭,你卻不敢看!”頭頂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隱隱的鬆了口氣,她卻笑道:“你還別說,我還真不敢看你哭的模樣。”
“想看我哭?估計你這輩子沒機會了。我只會在一個場合流眼淚。”
明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顧靈色還是沒按捺住好奇心,嘴賤的問了一句,“什麼場合?”
“你的葬禮!”
“……”沉默兩秒,顧靈色爆發了,“靠啊!權子墨你不詛咒我行不行?我還想長命百歲親眼看著我孫子孫女結婚啊!”
“嘿嘿……”權子墨只咯咯的笑的花枝亂顫。
有時候啊,玩笑話說多了,說了真心話,反倒沒人信了。
他剛那話真不是開玩笑,他這輩子掉眼淚的場合,估計也只有這妞兒葬禮的時候了。不過看看他倆的生活方式,估計這妞兒在他葬禮上掉眼淚的機會,比他在她葬禮上掉眼淚的機會大的多。
畢竟,他把早死的生活習慣從頭到尾一個不落的都貫徹過了。
哪兒天忽然就翹辮子了,他本人是一點都不意外。
當然了,這些話權子墨真沒敢說出口。真說出去了,色妞兒打他一頓都是輕的。最起碼得好幾個月不理人。沒辦法,在墓地這種地方說那話,就是作死。
勾起嘴角那張輕佻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那樣寂寞的表情。
“色妞兒。”
“又咋啦!”還沒訊息的顧靈色語氣硬邦邦的。
權子墨莞爾一笑,“沒事兒。就是叫叫你,怕你被孤魂野鬼勾走了。”
“你大爺!真的不詛咒我不行嗎?算我求你了,你念點我好。”
“我念你的好,才叫你的名字,以免你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