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黎兆予用了什麼手段,總之一句話,他成功的讓卓易找回了理智,也找回了智商。
而這手段是什麼,權子墨一點也不好奇。他只需要確定,黎兆予的手段,如果知道了,是會讓他把一年前的飯都吐出來的手段就對了。
所以,他一點,一點都不好奇。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如果我這裡是公檢法系統的話,我會如實將你反應的情況上報。然後,由上級做出對黎兆予的決定。可惜的是,我這裡不是那種將法律的地方。這裡,也沒有人會為你的心理創傷負責。在我這裡,任何的手段,只要結果令我滿意,哪怕黎兆予的手段再非人,我也沒意見。也就是說,如果你不乖乖的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我不介意再去麻煩一下黎兆予,請他過來幫我——”
“可他差點殺了我!”卓易捂著脖子衝他低吼。
“哦——”拖長的尾音,顯示出權子墨的漫不經心,“說實話,我一點都不關係他是差點殺了你,還是差點強上了你。懂了嗎?”
卓易咬了咬後槽牙,終究沒有再跟權子墨抱怨什麼。
其實,說白了,剛才黎兆予也沒有對他做什麼。黎兆予甚至都沒有碰到他一根頭髮絲。他只是給他看了幾張陌生人的照片。僅此而已。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也不過就是照片中的陌生人,全部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而且是沒有穿衣服的。
“好了。”權子墨笑眯眯的拍手,讓卓易回神,“黎兆予的事兒,咱們押後再說。現在,我們繼續你手術昏倒之前的話題。OK?”
卓易除了OK,還能有別的回答嗎?
“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跟我達成了共識。現在,第一個問題。在殺了黎兆予的手下,從他的封鎖下逃出去之前,你都看到了什麼。害怕你智商還沒線上,我就說的更明確一點好了。你看到了什麼,才確定了葉承樞已經死了?”
“我……”張了張嘴唇,卓易虛弱的靠在軟榻之上,似乎很難開口。
權子墨撥了撥額前的碎髮,擺明了威脅,“你不說的話,我也只能去再麻煩黎兆予過來一趟了。”
“我、我看到了……”頓了頓,卓易飛快的抬頭掃了權子墨一眼,隨即又飛快的將目光挪開,“權子墨,我知道顧靈色對你很不一般,她是你很——”
“她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權子墨語氣很平靜的說道,“我現在就能告訴你,事關她,你說話給我小心謹慎一些。千萬、千萬不要給我揍你的理由。”
卓易眼珠轉了轉,這是心虛的表情,他飛快的說道:“我只看到了顧靈色寧靜的表情。”
“我說了,別給我揍你的理由。”
現在,智商掉線的人,似乎變成了權老爺。
卓易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像他解釋,“我的意思是……當時顧靈色臉上那種寧靜安詳的表情,我只有在一個看破了生死的人臉上才看到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權子墨面無表情的坐在書桌的一角,“並不是很明白。”
“出事那晚,從我一看到顧靈色起,她整個人就很崩潰,是一種處於崩潰邊緣的狀態。她很擔心葉承樞,也很緊張。我當時知道有人在監視我,我也察覺到了,已經有人開始在暗中慢慢的將事故現場的包圍圈縮小。”
“繼續。”
“我當時就明白,你們的人已經開始要封鎖事故現場了。這點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很確定,一旦現場有什麼突發情況發生,你們的人就會除掉所有棘手的人。而我,在被你們除掉的範圍之內。”
權子墨不耐煩的撇嘴,“你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麼!”
“當時我滿腦子只有如何自保,根本沒有功夫去盯著顧靈色。當我給自己選好了逃跑路線的時候……你也知道,當時的事發地點發生了泥石流。現場很混亂,公路的一邊是懸崖,另一邊則是樹林。而我只要跑到公路上邊的樹林,我就可以順利的逃亡。我當時光顧著尋找逃跑路線了,我根本沒有去注意顧靈色。所以,你想知道顧靈色的事情,抱歉,我幫不上忙。”
“那就說說,你剛才說她臉上的表情,是看破了生死的人才會有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藉口勘察事故現場,給自己找好了逃跑的線路之後。是顧靈色主動找到了我。她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她只是說,她有些累,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希望我能給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她休息。她不想被人打擾。就這麼簡單。”
“你是怎麼做的?”
“我不知道我這麼形容,能否讓你明白顧靈色當時的狀態。我就是有一種感覺,顧靈色已經知道了什麼事情——”
“坦白,坦白,卓先生。我說過很多遍了,我需要你無條件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