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越發的聽不得這種話。
安慰的拍了拍顧靈色的手背,柳海棠也輕嘆一口氣,“別跟她一般見識。柚子健康的跟頭小野馬一樣,活蹦亂跳的。葉家的女兒,豈是她三言兩句就能詛咒的人?別忘了,你可跟我說過,葉家命格霸道,福氣厚澤著呢。”
顧靈色輕笑點頭,“是,太霸道了點。他葉承樞都開始克我了。”
這不是,一回來,一遇到他,就給人背後說閒話還給她當場聽到了。
“你可別胡說。臭嘴巴,呸呸呸!”
柳海棠一聽這話,反應比她更激烈,“顧靈色!不許你亂說啊!什麼叫克你!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些話!”
顧靈色心臟漏掉半拍。
她怎麼忘記了!
忌諱這種事情的人,不止是她一個,還有海棠。
她並不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她是被父母拋棄的可憐孩子。只因為,海棠出生的當天,她家裡著了大火,她親生父親陪她母親在醫院生產倖免於難。可家裡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被燒死在自己的小房間。一同被燒死的,還有海棠的兩個哥哥。
一個七歲,一個五歲。
明明是兩位老人家忘記天然氣上還煮著東西,結果釀成了火災。可偏要有人嚼舌根,說這是海棠命格為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弟。所以才害了自己的爺爺奶奶與兩個哥哥。
再然後的幾年,海棠的親生父母又有了一對雙胞胎兒子。便越發的嫌棄起海棠來。最後的最後,海棠就被送往了孤兒院。
那一年,她十二歲。
十二歲的孩子,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自己為何會被父母狠心拋棄,又為何會遭受長達十二年的虐待。小小的柳海棠心裡,十分清楚。
同一年,她被柳家收養,成為了柳家的二小姐。
受最好的教育、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名貴的首飾……名副其實,柳家二小姐。
而把柳海棠從孤兒院拯救出來的人,就是柳雪陽。
對於這種子虛烏有的話題,海棠總是比較敏感的。
顧靈色舔了舔嘴唇,低低的道了一句,“抱歉。”
柳海棠嫣然一笑,“我是不在意的。我只怕,你這話給有心人聽去了,他們又有大做文章的理由了。你這次回來,障礙重重,不是麼?”
有一瞬間,顧靈色覺得柳海棠似乎知道了什麼,但仔細望去,那丫頭還是一臉的純良,似乎又什麼都不知道。
輕嘆一口氣,顧靈色輕輕點頭,再沒有開口說話了。
海棠,她是自然是相信的。
相交七年,是人是鬼,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尚且分的清楚。
只是……
海棠的背後,終究有個柳家,有一個柳雪陽。
被最親近的人算計的久了,這份提防的心,她吞不進肚子裡。
親密如權子墨,尚且還算計過她。
其他人,她真的不敢打包票。
柳海棠也感覺到了某種微妙的氣氛,她卻不遮不掩的哈哈一笑,大大方方的道:“靈色,你不信我嗎?你當真在懷疑我提防我?”
人家的坦坦蕩蕩,到襯得她狹隘又小氣了。
顧靈色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還是沒說話。
“我哥那邊呢,的確在籌劃什麼見不得人的破事。可我,靈色,我,你該明白的。”拍了拍她是手背,柳海棠不在意的道:“我跟我哥,不一樣。他籌謀什麼,我管不上,我也懶得管。他那人,這兩年變化挺大的。變化的我也有些討厭他。可是沒辦法,我喜歡他,他再討厭,我也還是喜歡他。只是靈色呀,我不會害你。”
柳雪陽的變化,她已經聽葉承樞說了。
近兩年,柳家發展的勢頭很迅猛。緊跟在唐朝集團的身後。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柳雪陽做了商會的副會長,成為了唐棣的左膀右臂。
站在唐棣的一邊。
顧靈色苦笑一聲,僅這一個理由,還不夠她跟海棠拉開距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