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了麼,今天來接你去醫院做產檢。”男人輕輕柔柔的笑著,將咖啡杯重新放了回去,微微換了個姿勢,平靜的道:“怎麼,老婆你忘記了?”
靈色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忽然有種時空交錯倒流的感覺。
這樣出現在她面前的葉承樞,像極了那天不請自來的葉特助。
那一天,他也是這樣平靜又優雅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帶著強硬的姿態,向她提出了試婚99天的交易。
他的笑,與那天一樣,帶著優雅的疏離。眼底的情緒,更是波瀾不驚。平靜的,不沾一絲情緒。冷漠又疏離,是她所認識的,卻又不再熟悉的葉承樞,不,是葉特助。
“唔唔!”
從沙發角落裡傳來的微微響動,讓靈色皺著眉頭望了過去。這一望,整個人像被雷劈過一樣,頭皮一麻,懵了。
“權子墨?!”顧靈色覺得自己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尖銳了許多,顧不上其他,她挺著個大肚子就撲了過去,跪在地上,眼神驚恐的望著端坐於沙發之上的男人。
葉承樞笑的優雅,不動聲色的鬆開捏成的拳頭,淡淡的道:“老婆,你最好別有什麼動作。不然,我不保證權子墨的生命安全。”
聞言,正在費力解開繩子的顧靈色,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伸出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
咬了咬嘴唇,靈色知道現在不可以違背葉承樞的命令。不然,權子墨真的會有危險。
他都敢把權子墨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丟在沙發的角落裡,還給權子墨嘴上站了膠帶。似乎,也沒什麼是葉特助不敢做的了。
權子墨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也悽慘極了。雙手被綁在身後,嘴巴也被貼了上交代。頭髮凌亂,汗流浹背。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丟在角落裡蜷縮了大半晚,他渾身上下都麻了。一動,就是抽著的疼。可是權子墨也顧不上這些,只是一個勁兒的拼命給顧靈色使眼色,似乎想要告訴她什麼。
將權子墨的眼神看在眼裡,顧靈色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狼狽與弱勢。隨後,她伸手慢慢的扶著權子墨站起來,又將權子墨擋在了身後。
顫抖的問:“葉承樞,你這是什麼意思。”
強行闖入她的家,又像對待犯人一樣的把權子墨綁了起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葉承樞莞爾一笑,將鼻樑上的鏡架摘了下來,慢條斯理的用眼鏡布擦拭著,不緩不急的笑道:“老婆,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你是什麼意思,嗯?”
拖長的,上揚的尾音,無一不透露著男人此刻暴怒的心情。
從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面部肌肉上,靈色清楚的讀到了葉承樞的暴怒。
她下意識的把權子墨向後推了一下,想讓他遠離喜怒莫辨的葉承樞。雖然,這是徒勞無功。
“什麼我是什麼意思。”靈色強裝鎮定的道:“不就是去醫院做產檢麼,何必要這麼咄咄逼人。你不把權子墨綁起來,為了孩子,我也會乖乖的去醫院。”
“老婆,再裝,你再給我裝。”葉承樞笑的越發的溫柔了起來,可就是他這樣溫柔的笑,才更讓靈色心驚肉跳。
他,該不會是知道了她要離開的打算了吧!
一定是了!不然,葉承樞不會做出這麼不符合他一貫優雅的事情出來!
強行闖入她家裡,又這樣對待權子墨。如果不是他知道了她要離開,而且權子墨答應要幫她離開的事情,那個翩翩優雅貴公子的葉特助,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靈色腦袋轟一下就炸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
“葉承樞,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權子墨沒關係,你把他波及進來做什麼。”咬了咬牙,靈色故作鎮定的道:“你先讓權子墨離開,我們再好好談。”
“沒什麼好談的。”葉承樞輕描淡寫的說道:“他敢揹著我幫你逃跑,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靈色心尖一顫,果然,葉承樞什麼都知道了。
“葉承樞,你不要波及無辜。這是我逼權子墨幫我的,對於我要離開,權子墨也十分生氣與不悅。這是我決定的事情,與權子墨無關。”
“我知道。”葉承樞優雅頷首,笑眯眯的望了過來,“老婆,你不必著急跟我解釋,也實在沒必要幫權子墨開脫。因為,在這房子裡,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一清二楚。”
靈色身子一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葉承樞,你說什麼?”
“我說,這房子裡發生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一清二楚。”葉承樞笑的更是溫柔,大大方方的說道:“我今天能不驚動你的坐在這沙發上,顯然說明你這裡並不安全。至少,對我來說這扇大門就是形容虛設。想要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進來安裝攝像頭,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一句話吩咐下去的事情罷了,簡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