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尚且還有三分脾氣呢,更何況是諸遊。這傢伙一點都不笨,也聰明著呢。只是因為他身邊一直有葉承樞這個摯友幫他遮風擋雨,所以諸遊才懶得動他的豬腦。一有問題,不自己思考,而是先跑去問葉承樞。這才形成了諸遊現在這個死德性。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諸遊急了,搞不好真出人命。
大敵當前,哪兒能內訌!
於是尹老闆連忙擺手,“沒沒沒,我們再怎麼過分,也不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啊!”
“哦。”諸遊冷冷的應了一聲,“那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對色妞兒不好,我一定會把色妞兒搶過來自己疼她。”權子墨開口了,“這句話,在我有生之年,都有效。”
聞言,葉承樞沒有說話,只是勾了勾唇角,似有輕蔑,似有不屑。似乎在說:若你有本事,儘管來搶。
白子爵姿勢標準的晃了晃高腳杯,杯中的紅酒立刻掛杯,顯示著紅酒的上品與年份。他淺淺的抿了一口,才道:“誰也沒說子墨是開玩笑。只不過……”
“只不過?”諸遊挑眉。
“孰輕孰重,我這個紈絝子心裡也還是明白的。”權子墨懶洋洋的說道:“哪怕葉承樞現在要去跟姚筱晗舊情復燃,我恨他入骨。我也不可能幹出吃裡扒外的事情。哪怕我現在就要跟葉承樞拼個你死我活,我也不會選擇成為肖奈的盟友,與他一起冒天下之大不韙。”
就是這麼簡單,很難理解嗎?
他跟承樞的不合是不合,縱使他們斗的你死我活,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肖奈?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讓他權子墨與他這種敗類合作?
就算葉承樞在他面前把他爹一刀捅死了,他也會以大局為重。他照樣會盡全力的配合葉承樞,與他一起共同對付外敵,對付他們相同的敵人。
說的更直白一點好了,他權子墨就是要對付葉承樞,會用各種骯髒齷齪的手段。但惟獨,不會跟肖奈合作。
諸遊並不笨,他自然想明白了這一點。可隨之而來的,又有一個疑問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這個我倒是能理解,可肖奈……”抓了抓頭髮,諸遊有點組織不好語言了,“還是那個問題,肖奈又為啥會以為子墨要跟他結盟?”
尹老闆撇嘴,已然有些不耐煩了,“這還用問麼?擺明了的事兒好吧。肖奈是個為一己私利可以放棄所有原則的人,所以他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他一個德行唄。”
“呃……”諸遊嘴角一抽,“就,就這麼簡單?”按照他的理解,這背後肯定又得繞好大一個圈子才能解釋呢。結果,這麼簡單就完了?
葉承樞輕輕一笑,淡淡的問道:“那你還想多複雜?”很多事情,本來就是很簡單的。只是人們將它想複雜了而已。
肖奈已經走火入魔了。他的心智全部被複仇所覆蓋。他已經癲狂了,所以就理所應當的以為,子墨跟他一樣。也為了心愛的女人會放棄所有原則,拋卻所有作為人的標準。
就是這麼簡單,沒什麼好複雜的。
舔了舔嘴角,諸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稍有不慎就會賠上性命的事情,肖奈還真是輕率啊!”
“他並不輕率。”權子墨樂呵呵的道:“諸遊我問你,連你都以為我為了色妞兒,很有可能會跟承樞來個兄弟鬩牆。那肖奈也這麼認為,奇怪不奇怪?”
搖搖頭,諸遊老老實實的回答,“不奇怪。一點都不。”
“你很瞭解我,所以你明白不管因為什麼,我都不可能去跟肖奈合作。但肖奈足夠了解我嗎?”頓了頓,權子墨又道:“諸遊,你試想一下,如果你不瞭解我的為人。卻看到了我為色妞兒做的所有事情。你會怎麼想我?”
“而且……”停頓片刻,權子墨又高深莫測的道,“而且,色妞兒又壞了我的孩子。”
“我明白了。”諸遊點點頭,“你為嫂子做了那麼多事,別說肖奈了,整個江南省的人都知道了。不然,你跟嫂子的那些流言蜚語,也就傳播不開了。而嫂子‘懷了’你的孩子,又是事實。如此一來,加上肖奈不夠了解你。他會以為你要背叛承樞,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是這樣咯。”權子墨聳肩,懶洋洋的眯著眼睛靠在扶手上。看起來輕鬆極了。
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人,自己縱然有不捨,卻也笑著祝福,並且幫他們掃平了很多的阻礙。結果心愛的女人卻過的一點也不幸福。在這期間,兩人舊情復燃,還有了孩子。
子墨要‘背叛’承樞,與肖奈‘結盟’這件事,非但是不足為奇,簡直就是水到渠成,必須要發生的事情啊!
“可是剛才承樞說肖奈心中相信子墨會與他結盟,只有八成。還有剩下的兩成,這是怎麼回事?”
尹老闆一拍大腿,“二愣子,你終於問了一次關鍵問題!這剩下的兩成,就是能否將肖奈引誘出來的關鍵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