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一愣,頓了頓,終於是沒忍住勸了一句,“她也不是故意的。迫於無奈,你該理解她。肖奈已經瘋了,沒有人性理智可言。他的計劃失敗,我們都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事情。姚筱晗畢竟是個女人,能傷害一個女人的辦法太多了。你……哎,你不該對姚筱晗這般嚴厲。”
“唐棣,你不瞭解姚筱晗。”葉承樞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唐棣挑眉,“我不瞭解,你就講給我瞭解。”
“這件事擱別人身上,我相信是迫於無奈之下的選擇。可擱在姚筱晗身上,我不相信。一個字都不相信。”
“那種情況,她又聯絡不到你,她能怎麼辦?只能順著肖奈的計劃去辦。再找時機跟你坦白了。”
“唐棣,如果是你的話。你有沒有辦法阻止?”
唐棣挑眉,“我?辦法多了。信手拈來,而且,哪一個辦法都不會讓肖奈起疑。”頓了頓,補充,“別說你想不到。”
“我自然能想到。”葉承樞眉頭舒展,“相信我,姚筱晗的手腕一點不比你我差。你我能想到的辦法,她都能想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
葉承樞擺擺手,似乎是不想再提起姚筱晗這個人了。她眸子裡偶爾閃過的情緒,他並未遺落。還是那句話,在她做很多事情之前,她的理智還沒有考慮好,身體卻已經先一步那麼做了。
姚筱晗對肖奈虛與委蛇,沒錯。是想要幫他。這點他不想否認,也不能否認。姚筱晗在肖奈那裡受了不少委屈,沒錯,這也是事實。她替他做了很多,這些都是真的。
可是,這些也都遮掩不住姚筱晗心底的念頭,邪念。
或許她自己都還沒意識到,她在幫他的時候,是產生了邪念的。一方面委屈自己的幫他,讓他沒辦法真的棄她於不顧。讓他們之間的聯絡,不能斷,也斷不了。另一方面,他若真的因為肖奈的陰謀與靈色分開了,她也正好順理成章的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並且,是理直氣壯的,乾乾淨淨的。
唐棣眨了眨眼睛,哦了一聲,隨口說道:“聰明的女人,就算是做壞事,也會把自己置於受害者的委屈位置。惹人同情,惹人憐惜。壞事明明是她做的,她卻委屈的不行。還能返回頭來問一句,我們男人怎能如此殘忍的對待她。”
葉承樞從嗓子眼悶悶的笑了兩聲,“姚筱晗,就是這種聰明的漂亮女人。”
“以前,你挺喜歡她這種‘聰明’的。”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我明白,明白,現在啊,你就只喜歡顧靈色一個人對不對。”
“套用權子墨的一句話,很粗魯。”
“什麼?”
“顧靈色就算是吃屎,在我眼中也是可愛的。”
唐棣嘴角一抽,“這還真是挺粗魯的比喻。”
葉承樞眯了眯眼睛,雙手撐在欄杆上,整個人看起來慵懶極了。
“既然連你都說姚筱晗聰明不輸給你,那我顯然也不需要擔心她了?”
“我更擔心肖奈。”葉承樞玩味的一笑,“擔心肖奈是如何被姚筱晗惡人先告狀的反咬一口,卻還不自知。真以為是他的計劃有疏漏。而不是姚筱晗出了問題。”
唐棣舒暢的笑了,“哦,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
“姚筱晗混淆是非的能力連我都要自嘆不如。”
“那是。當律師的,哪個都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把烏鴉說成是孔雀。”顯然,唐棣本人對律師的印象不太好,“各個伶牙俐齒,巧言善辯,狡猾如狐。”
“那姚筱晗,就是其中最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