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請吧。”方立文斯斯文文的模樣,倒是有那麼幾分白面書生的感覺。
不用特意去看,那些肌肉發達面目兇狠的壯漢,爭先恐後的鑽入了靈色的眼中。從入口算起,屋內的不算,只是在外邊的壯漢,也多達二三十人。
“看來,方秘書這次也是下了血本。”靈色笑著說道,主動的抬步衝別墅內走去。
方立文身子一側,讓開一條路,跟在靈色的身後,笑眯眯的說道:“背水一戰,我怎麼還能藏著掖著。”
“方秘書,我只是很好奇。葉承樞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你竟然不惜做到這個地步,也要報復他。做了這些事,你所求的,恐怕真不是什麼仕途錢財。你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你所求的,除了報復葉承樞,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了。縱使張德亮下臺,你被其牽連,那也只是貪汙受賄,憑你方秘書的手段,以及張德亮的人脈,不過是吃幾年牢飯的事情而已。可你這麼一鬧——”
“少夫人。”方立文溫溫柔柔的打斷了她的話,“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不願再說。就是這樣。”
“能有什麼事。”靈色從善如流的反問,“有什麼事我不知道?葉承樞對我,從未有過隱瞞。”
“是麼。”方立文鄙夷的嗤笑。
“是的。”不理會方立文的鄙夷表情,靈色平靜的說道:“葉承樞跟我說了,你的失敗,張德亮的失敗,輸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是你的哥哥。”
說話是一門藝術,點到為止。後邊的話,靈色不必再說,方立文也已明白。
他嘴角猛烈的抽出一下,似乎是在平復情緒,沉默了片刻他才找回了那偽善的笑容。
說道:“看來,葉承樞還真是什麼事都不瞞著你。對,沒錯。我要報復葉承樞,就是因為他跟我哥哥勾結在了一起。”
“只是因為這個,你就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靈色冷冷的說道:“而且,你還把張逸軒也牽扯了進來!”
“那是他白痴,愚蠢。這樣的人,我不利用白不利用。很多事,我出面可以,但效果不如張逸軒出面來的好。畢竟,張德亮的手下,還是更聽張逸軒的話一些。我說的話,他們會去找張德亮核實,方才會去做。可如果是張逸軒的出面,他們言聽計從。省了不少事,我何樂而不為呢?原本,張家父子對我來說,就是一搖錢樹。張德亮已經倒臺,我何必還維繫那最後一丁點的虛偽呢,沒必要。”
“你果然是個無恥小人!”
“你知道什麼?”方立文嗤笑一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留方力顯一命,是念在兄弟感情?你錯了!我沒那麼好心!我留方力顯一命,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他,羞辱他!令他生不如死!可這一切,都被葉承樞破壞了!他竟然,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把方力顯從精神病院就了出去!還讓方力顯在我身邊幫他刺探情報!他——”
“你恨的,究竟是被葉承樞打敗,還是恨他救了你哥哥。”
方立文輕輕一笑,斂去了方才的怒氣沖天,平靜的道:“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一句話。輸了,我從來沒怕過。死,我也從來沒怕過。所有的所有,我都無所謂。可只有一點,方力顯!”
“龍有逆鱗,人有死穴。方力顯,就是你方秘書的死穴,對吧?其實只要葉承樞沒救了你哥哥,你也不會如此。”
“沒錯。”方立文頷首,笑著道:“問題,我回答的夠多了。現在,請少夫人擺出點做人質的模樣來。”
靈色聳肩,不在意的望了望客廳裡的壯漢,主動的伸出雙手,問道:“是要綁住我麼?還是又要矇住我的雙眼?”
“我得給葉承樞拍個影片傳送過去,所以,還是綁上吧。”方立文如此說道。
靈色點點頭,“明白了。”
方立文手指一勾,兩個壯漢便拿著麻繩走到了靈色的身邊。將她按在木椅上,用麻繩將她五花大綁了起來。
“張嘴。”壯漢冷冷的說道,手中拿著一塊黑兮兮的抹布。
靈色皺起眉頭,望向了方立文,“方秘書,打個商量如何?我明白你要讓葉承樞揪心的想法,可你能不能給我換塊乾淨的毛巾?”
“顧靈色,你可真是有意思極了。這時候,居然還在乎這些東西。有趣,有趣!”
靈色攤手,“沒辦法,女孩子都是愛漂亮愛乾淨的。我可以狼狽,但再葉承樞面前,我絕不能醜陋。”
方立文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隨手丟來一卷膠帶,“用這個。”
壯漢接住膠帶點點頭,將靈色的嘴巴給粘住。然後,又給她戴上了眼罩。
眼睛看不到,其他的感覺便分外的清晰。
靈色清楚的聽到,錄影被開啟的聲音。她苦澀的勾勾嘴角,她真不該任性啊……
昨天葉承樞正式上任,省裡給他配備的保鏢便已經到位,給她的保鏢,也已經到位。可她不喜歡有人跟著自己,所以就央求了葉承樞,跟他撒嬌,求他拖延幾天時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葉承樞被她求的無奈,只能點頭同意。將保護在南宮殿周圍的保鏢們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