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為了他好!”
“誰不是為了孫子好?聽我一句勸,老權。你若真是為了小墨好,就別插手了。更不要對付顧靈色。小墨對顧靈色的在意,絕對超過你的想象。”
“嘿,老葉,你說好笑不好笑。咱們倆的孫子,怎麼都跟吃了迷魂藥似得。獨獨對那顧靈色照顧有加不說,還爭先恐後的要替那丫頭收拾爛攤子。給自己攔下了一堆麻煩事吧,還愣是挺樂在其中的。”
葉震裘翻了個白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的著麼你。”
“這更可笑的是,咱們兩個老東西,也是有意思的很。為了個顧靈色,咱們倆爭論了多久?”
提起這個,葉震裘心中更不痛快了,“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你硬是糾結來糾結去。你說咱們爭論了多久?從你剛一回江南省起就開始爭論,爭論到現在,你也沒能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我說老權,你怎麼年紀越大,做事情就越是猶豫起來了?這可不像你。”
“因為我知道,顧靈色是個好丫頭。所以才會猶豫。”
“既然你知道她是好丫頭還猶豫什麼?”
“她是好丫頭不假,但她——”
“行了!別再說什麼顧靈色是惹事精,誰沾染上了她就沒好事。這話我不愛聽。你少說。一句話,要她離開還是留下。”
咬咬牙,權胤丟下一個字,“留!”
“這時候你不怕了?”
“哼,就像你說的,只要權子墨那混賬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他們搞不定了,咱們倆受累出面幫他們擦屁股就是了!還能有什麼?天啊,塌不下來!”
“你早這麼想不就得了。”葉震裘埋怨,“你可知道,我那孫媳婦因為你心裡有多難受?我告訴你,她要是真因為你要跟承樞離婚,你就給我等著。我繞不了你!”
“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就要跟我拼命。葉震裘,你太不仗義了吧?”
“我還不仗義?權胤,你說話摸摸良心。我要是不仗義,我早就砍死你了。顧靈色不但是我孫媳婦,她更是我重孫的媽!你把她氣出個好歹氣走了,你上哪兒給我賠個重孫出來?難不成,你給我生一個重孫啊?”
最後一句,儼然是多年老友之間的玩笑戲謔。
權子墨性格里輕佻,並不是繼承於他的父母,而是繼承於權胤。
“哈哈。”權胤大笑兩聲,壞笑的說道:“你要是願意,就是我給你生個兒子都成。”
“滾你的,誰要跟你生兒子,我瘋了吧我。你少噁心人。”
“那你給我生兒子也成啊,我不介意。”
“喲,你還不介意起來了?”葉震裘嗤笑,“有意思沒有意思,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了,還開這種玩笑。若是讓小輩們聽見了,只怕要笑破肚皮。”
“讓他們去笑好了。誰敢笑,老子卸了他的狗腿!”
“成了,不跟你廢話了。你跟小墨一樣,都是夜貓子。我比不了你們。這都快十二點了,我得去睡覺了。不然明兒一早起不來去鍛鍊。”
“老葉頭,不是我說你。你都快九十歲的人了,還天天按時起床出去操練呢?不怕把自己操練死啊。沒兩年好活了,讓自個兒過的舒坦點吧。別一天到晚沒事找事。”
“成,我知道了,我會有分寸的。”葉震裘不在意的笑笑。早兩年的權胤與他一樣,生活作息都嚴格按照在部隊時的規矩要求自己。但自從權胤操練時摔斷了脊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操練過了。徹底把自己當成了個普通老頭,吃吃喝喝睡睡,倒也過得悠閒愜意。
現在的權胤,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稍微有個颳風下雨的,他那老腰就疼的厲害。都是那次摔斷脊椎留下的後遺症。年紀大了,怕的東西也就多了。就拿顧靈色來說,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怕的?
但權胤就不這麼想。他身子骨這兩年越發的不好起來。葉震裘明白,他是想趁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多幫小墨打點打點。至少得在死前,把小墨安頓妥當了,讓他死的沒有後顧之憂。這麼多年了,顧靈色一直是權胤心中的一塊心病,一個心結。
因為顧靈色,權胤沒少跟小墨吵架。爺孫倆為此鬧的很不愉快。不過現在好了,權胤看開了,幫他解除了一塊心病,作為老朋友葉震裘心中是真的替他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