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后住的宮殿,太監停了下來,丫鬟將東陽郡主扶了下來。
東陽郡主看了沈玥一眼,見她鼻尖有了細密的汗珠,嘴角往上勾了勾。
方才她故意讓太監走快些,沈玥在後面,只能跟著走快了,說惡整算不上,就是見不得沈玥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那模樣,東陽郡主恨不得伸手將她撕碎。
她不過是小小沈家的一個小小嫡女,還是親孃早逝的那種,她是東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戚王府郡主,憑什麼過的不如她?!
沈玥走快了些,加上天氣悶熱,太陽大,出了些汗,但因為走動,臉紅撲撲的,就更顯得氣色紅潤光澤,就像是御花園裡開的最妍麗的海棠花。
沈玥拿帕子擦拭額頭汗珠,並沒說什麼,不過就是走路而已,她懷了身孕,這些天,都是坐馬車,正需要多走走。
跟在東陽郡主身後,沈玥去見西秦皇后了。
西秦皇后端坐鳳椅上,因為臉上長了紅疹的緣故,臉上罩了面紗,一身鳳袍端莊華貴,雙眸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鳳顏。
東陽郡主上前,恭謹的福身,“給母后請安。”
“起來吧,”西秦皇后淡淡道,聲音有些嚴肅,聽不出半點喜悅之色。
她眸光落到沈玥身上,在她手腕的鐵鏈上多逗留了幾秒,才開口,“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煊親王府世子妃?”
沈玥沒有說話。
東陽郡主輕頷首,道,“正是。”
說著,提醒沈玥道,“還不快給皇后請安。”
沈玥輕笑,“我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給西秦皇后請安呢,使臣?”
“階下囚!”東陽郡主冷道。
沈玥聳肩一笑,“一個有骨氣的階下囚是不會屈膝給別人請安的。”
“你還有骨氣?”東陽郡主譏笑。
一路上不吵不鬧,這是一個有骨氣的階下囚該有的態度?
沈玥輕笑,“剛巧,有那麼一點兒。”
外面,西秦太子走進來,正好聽到沈玥和東陽郡主的對話,他眼神凌厲道,“給不給皇后請安,並不重要,如果煊親王世子妃你不能醫治好我母后的臉疾,我費盡心思將你抓來,可不會讓你過的這麼輕鬆。”
這是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沈玥唇瓣勾起一抹冷笑,道,“西秦太子不覺得這話太過霸道了嗎?西秦那麼多大夫都對皇后的臉疾束手無策,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我這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
西秦太子嘴角微揚,“說到霸道,煊親王府的霸道聞名遐邇,且一脈相承,本太子還不及萬一。”
紫蘇跟在沈玥身側,聽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