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蘅蕪院,東平王妃笑道,“世子妃懂的可真多,我侍弄花草十幾年了,還不及你懂得多。”
沈玥笑道,“班門弄斧,讓東平王妃見笑了。”
“世子妃太謙虛了,”東平王妃笑道。
兩人一同進了正堂,看到東平王妃,王妃這才起了身,東平王妃快步上前,又把王妃扶坐下了,笑道,“世子妃醫術高超,你動胎氣,太醫都不知道,也沒傳到外面去,我該早些來看你的,方才不是顧側妃說起,我都不知道。”
顧側妃坐在一旁,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方才她到王府大門口迎接,東平王妃對她都沒有對王妃這麼熟絡,王妃不過就是稍稍起了身,恆王請她來送納采禮,她才是未來恆王妃的親孃!
沈玥在一旁,看著顧側妃,關懷的問道,“顧側妃臉色這麼難看,可是身子不適?”
東平王妃這才看向顧側妃,她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她臉上的笑容湮滅了幾分,東平王妃是聰明人,她懂顧側妃臉色為什麼難看。
其實一路走過來,她偶爾也會用眼角餘光瞄一眼顧側妃,她和煊親王世子妃聊的越歡,她臉色就越難看。
那是一種被人冷落的難堪和氣憤。
恆王請她來送納采禮,是件高興的事,她可不想輕易得罪人,畢竟顧側妃是楚沅柔的親孃,是崇祖侯的胞妹,但這樣的身份,說實在話,比起她都差太遠了,何況是和王妃比了。
顧側妃臉色恢復了些,她道,“我沒事,只是方才有一陣頭暈,已經沒事了。”
王妃則道,“如果扛不住了,就回去歇著。”
顧側妃搖頭,她怎麼可能回去呢,她不是身子不舒服,她是心裡不舒服。
她執意不走,王妃也不可能轟她離開,東平王妃把禮單遞給王妃看,和王妃商議楚沅柔和恆王的親事,顧側妃在一旁,只有聽的份。
沈玥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知道東平王妃和太后的關係不錯,之前種紫葵就是送給太后的,不是說東平王妃是為了哄太后高興,好讓太后賜婚嗎,怎麼她都出嫁了,靜樂縣主還一點賜婚的動靜都沒有?
難道不打算嫁給二皇子了?
這倒是有可能,二皇子是宴貴妃所出,宴貴妃在京都最大的倚仗就是常山王妃,楚昂在比試臺上,當眾殺了假的常山王府大少爺,真的常山王大少爺至今下落不明呢。
常山王滿世界的找兒子,當然,十有八九也不是親生兒子,但總要找到先。
如果常山王府大少爺找不回來,或者找回來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宴貴妃在朝中的勢力絕對會折一大半,就算有太后幫扶,也沒法再和皇后爭,自古成王敗寇,二皇子阻攔三皇子立儲,還險些奪走太子之位,將來三皇子登基了,二皇子能有好下場才怪了。
在這樣的局勢下,東平王妃退縮觀望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趙大太太一樣,挑來挑去,最後挑走了眼,悔之晚矣。
不過看的出來,東平王妃是極力和王妃交好,說話有意無意都捧著王妃,不過王妃不是一般的貴夫人,不是誰捧她幾句,就找不著北了,和誰推心置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