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拾舟一副無害的面孔站在人群中,嫩白的小手拉著腰間的流蘇。
一雙如水的眸子溼漉漉的,沒有半點威脅。
城牆在她身後倒塌,都巋然不動。裙襬隨風而動,那身姿越顯飄渺。
當然,別說話。妥妥的開口跪。
烏城百姓和桑城百姓白著臉,默默低頭。玩弄著衣角,一副裝死的模樣。
啊哦,玩大了。親眼讓皇帝見得城牆被推倒,還能不能好好的打架了?
皇帝面無表情,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問題是,他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說啥了。皇帝久久無語。
“奉紹何在?”多桑皇帝一聲冷斥。
奉紹才扒拉著頭衣裳走了出來,跪倒在地。滿身跟個乞丐似的,都快看不出模樣。
“奉紹,朕命你帶祭司回城,你竟闖下彌天大禍!見百姓暴亂不制止,朕看你玩的倒是挺有意思!”皇帝氣的鬍子都要翹起來。
偏生此刻那一身狼狽唇角帶笑的大祭司自己滾著輪椅過來,多桑皇帝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
祭司大人,你這玩的一臉盡興一臉愉悅,咱能收斂一下不?
你這樣,讓朕情何以堪吶!
大祭司乾咳一聲,祭祀殿眾人這才哭的眼睛青腫的從地上爬起來。煞是可憐。
“太可怕了,刁民,這是刁民。陛下,您一定要重罰!”阮道璇捂著臉,幾次想要擠進大祭司身邊,都忍住了。
一邊哭的慘兮兮,一個掩不住笑的大祭司。對比的皇帝都不忍再看。
奉紹一臉的苦逼,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上萬人打架,有本事你去拉
你能你來!
“臣知罪。望陛下責罰。”奉紹也知道,這是找個臺階下呢。
若是小規模也就罷了,但這兩個城之間,偏袒任何一方都是要遭人話柄的。
“誰起的頭?”奉紹正站起來,便聽得皇帝這一問。
條件反射般,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某無辜的哥。
某哥還繃著一張臉裝死呢,不吭聲。關我啥事,看我幹啥,我動手了麼?我動手了麼?
大祭司看了眼皇帝,隱隱搖頭。正想把那白麵饅頭似的小姑娘拖出來的皇帝,這才止住了話。
殊不知正好逃過一劫。
“陛下,咱們這是兩個城與城之間的切磋呢。這城與城之間自然也有個名次不是。不過是為了分個高下罷了。咱們沒打架,你瞧瞧,咱鬧著玩兒呢。”話音剛落,一巴掌便拍的身旁桑城百姓腦袋暈。
偏生還得乾笑著點頭,對,我們就是分個高下。
一不小心沒收住,就把城牆就擠沒了。
皇帝斜了奉紹一眼,倒是也沒吭聲。似乎就這麼想要揭過去。
他哪裡知道,他這一默許,多桑多少城池為了爭個名次,城與城之間的群毆竟是頻繁了起來。
甚至還成了多桑歷年來的傳統,有事沒事便翻山越嶺的過去來一頓。
提高了百姓體質不說,還增強了人民間的凝聚力。
當然,這都是瞎扯淡。皇帝自己安慰自己呢。誰讓自己瞎嘴賤惹出這玩意兒。
“自己回宮請罪!京裡的祭祀,便勞煩各位祭司了。”皇帝淡淡開口。
望著城門煞是惆悵。
這就是大祭司說的多桑有一劫?咋感覺才開始呢。
祭祀神殿之人抹了把眼淚,朝著皇帝低頭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