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屠夫打完電話追兵的車並沒停,已經能看出陳曉峰對此事的態度,就是要把他們留在省會,前方這輛四輪車停的很不合時宜,但也證明了很多問題,因為只有傻子才會認為,四輪車會橫在路邊壞掉,如果不出意外,這就是陳曉峰勢力的體現。
劉飛陽大腦飛速運轉,他知道陳曉峰既然是這個態度,那麼被他們抓到的後果也會非常嚴重,這位省會的巨梟會不會顧忌什麼,很難說,萬一他發了瘋,那麼可能對面的就是性命問題。
“只能往地裡開!”
安然眼睛盯著倒車鏡,見追兵的車越來越近,他們也已經放緩速度,遠光燈照在鏡子上異常刺眼,只能看見光亮越來越大,這光亮背後究竟藏著多少車、多少人,已經看的不大清楚。
“沒事,還沒到生死關頭…”
劉飛陽聲音平緩的回道,說著,抬手推開車門,在這種時刻只能把心態放緩,因為著急是沒用的,害怕更沒用,下了車之後,直奔蹲在地上修車那人走去。
呂婷婷倒沒感到有多害怕,神經大條的攥起拳頭,透過擋風玻璃盯著劉飛陽的背影。
“刺激,這可比高空彈跳、比過山車刺激!”
安然聞言回過頭,能看出她的臉色已經越來越白,擠出個笑臉,同樣的讓氣氛不是那麼緊張,這個女孩在動手之前已經把所有的因素想到,偏偏漏掉了一個因素,人性!
作為省會的巨梟,陳曉峰的臉面重要,還是屠夫的安危更重要。
等她把目光收回看向前方,就看劉飛陽已經走到那人身邊。
“哥們兒,你懂車不,幫著看看,突然就壞了…”
蹲在地上這人抬起手,一手放在眼眉上方擋住射來的光,做出愁眉苦臉的表情。
“壞哪了?”
劉飛陽彎腰問道。
“你看看,就…”
這人說話間,回頭指向車下。
劉飛陽看準機會,瞬間出手薅住這人頭髮,毫不留情的拖著腦袋往車上撞,下手時沒有丁點感情,猶如和尚撞鐘,臉上清心寡慾,內心虔誠無比。
“咣咣咣…”
在黑夜的水泥路上,終於泛起第一聲戰鬥號角,這人被撞的頭破血流,眼睛已經翻白眼,鮮血順著側臉流到衣領裡,幾下之後已經昏迷,人也猶如一趟爛泥,這時的劉飛陽知道情況有多危機,但他卻出奇的冷靜,為什麼能達到如此絕妙的狀態,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哥真帥!”
呂婷婷一如既往神經大條的說道。
劉飛陽回頭對他們擺擺手,安然見狀,瞬間從副駕駛坐到駕駛位,準備繼續出發。
前方的劉飛陽雙手薅住這人衣服,本想給他扔到野地裡,猶豫了下又給扔到車上,農村用的四輪車他還開過,曾經的村裡有一臺,秋天收割玉米的時候他還借過一次,那時候是他免費幫人家收玉米,對方把車借他。
從車上找到搖把,插進去,隨後雙手奮力搖動,幾秒鐘之後就看四輪車重新啟動,駕駛位旁邊的排氣管冒著黑煙,車身不停顫動,聲音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中刺耳耳膜,他走上車,掛上倒擋,把四輪車退到野地裡,二十幾公分的高度,對四輪車就是小兒科。
安然見縫隙已經足夠車通行,迅速開車透過,趙志高緊隨其後。
這兩輛車走過,劉飛陽的視野中已經直面看到追兵的車,距離不遠,大約十米左右,他們得到的命令只是困住,再者說,陳曉峰能不把屠夫的命計算價值,他們必然得考慮。
劉飛陽見他們也打火起步,掛上前進擋,再次把車橫在馬路中間。
熄火、下車,拿起搖把向車跑去。
“給上面的人打電話,他們過去了,湊…”
坐在車裡的人焦急喊道。
四輪車只是堵住路,並沒有人,這都是陳曉峰的策略,來的人太多,萬一把他們惹急了開到野地裡,得不償失,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只需要困住即可,所以當他聽到彙報說,劉飛陽並沒窮兇極惡的往野地裡開,而是條理清晰的把四輪車挪開,非但沒有暴躁,反倒是笑了,笑的司機莫名其妙。
這排打著雙山的長龍,已經走下環城路,上了水泥路面,再有十分鐘左右就能追上…
而前方,劉飛陽的眼眉上已經掛上汗珠,走了不到一分鐘,又把車停下。
車裡並不陰暗,迎面而來的遠光燈讓車內燈火通明。
那個四輪車只是第一道關卡,在他把訊息發出去的一刻,就註定後面會佈下天羅地網,而現在堵在他們前方的,並不是一輛車,大約有五六輛,已經把馬路堵得滿滿登登,車下還站著人,大約有十幾位,全都拎著武器,歪著脖子盯著他們。
這群人是從縣裡聞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