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騰的世界中,好像從未有過退縮二字,在嚴打時期如果不是他頂風作案,也不可能被抓進監獄,就最近來講,面對七位手持鋼管的小青年,他能站在樓梯口,也著實需要些魄力。
他對那個穿著軍大衣走路虎虎生風的犢子沒有半點畏懼,之所以能從那個一刀一刀砍出的地位的年代上位,也得益於他不俗的單挑能力,在這中水縣城內,要是張騰說第二,那就沒人敢說第一了,曾經有個不知死活的壯漢,要去找他單挑,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張騰輕鬆解決。
此時此刻的張騰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什麼時候柳青青看人的眼光會這麼低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不要小看他,關鍵的時候,我只能保你一命!”柳青青的煙還沒吸完,放在嘴裡輕輕的裹了一口。
“如果我要弄死他呢?”
張騰不緊不慢的問道,眼神還帶有幾分玩味,如果把為什麼柳青青看人的眼光放低歸咎成一個原因的話,那就是這其中摻雜著某種情愫,至於是什麼,應該不是男女之間。
“張騰,我操/你大爺!”
柳青青突然開口罵道。
“哈哈”張騰不怒反笑,收回視線看向倒車鏡,那兩個身影已經不足五米,他沒有下車理論的慾望,跟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也沒有爭論的基礎,更別提動手了,原本在最初柳青青開口的時候,他心裡還有些忌憚,可看到真人,尤其是柳青青惱羞成怒咒罵,就像是笑話一樣讓他開心,緊繃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帶著更加玩味的神情看著外面,我不下車,你能奈我何?
劉飛陽已經在二孩的指引下知道當初安然被拽上的就是這輛車,其實二孩不說他也知道,畢竟經常能看到停在酒吧門口,接柳青青上下班,他保持著原有的步伐,已經看到那從鏡子裡傳來鄙視的眼睛,厚重的軍大衣沒讓他動作變得拖拉,反而更加迅捷,走到車窗旁邊,看到那腦袋轉過來,看著自己。
他沒猶豫,舉起拳頭對著車窗裡的張騰腦袋砸過去。
“嘩啦啦…”
拳中帶風,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張騰萬萬沒想到這小犢子竟然一點對白沒有,並且沒試圖拽車門,如此決絕的打過來,聽到嘩嘩聲,他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住臉部,被砸的身體像柳青青栽倒過去,巨大的力道讓他屁股貌似已經抬起來,這一下絕對要比錢亮的鋼管痛的多,胳膊已經麻掉。
“早就跟你說過,他能弄死你,不聽”
柳青青像個世外高人,沒震驚也沒表現出異常,可能這一幕已經在她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張騰聽見這話,心裡頓時有火氣湧上來,咬牙坐直身體就要衝出去。
然而,眼睛已經紅掉的肚子是斷然不能給他機會的,並不是痛打落水狗,而是在主觀意識,已經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掄了幾年洋鎬的手上滿是老繭,已經呈現出蠟黃色,即使用一根針扎,也得費些力氣才能到裡面的皮肉。
他眼神沒有變化,看張騰的頭部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拿出他雙腳站在冰水裡,雙手接魚的速度,迅速伸手進去薅住張騰頭髮,用力往出一拽。
“嘩啦啦…”
被拳頭砸碎的狹小縫隙,不足以支撐張騰的頭部,強悍的力道讓張騰硬生生把腦袋擠出來。
如果說,第一下是自己疏於防備,被他一擊得逞,那麼現在已經讓張騰感覺到恐怖,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他想掙扎,可像是被固定在絞架一樣,不能撼動分毫,中水縣什麼時候出現這號人物,為什麼自己全然不知?
“滋拉…”
柳青青又點了一支菸,這次是火柴,搖曳的火光不知為了也讓她臉上鋪蓋上一層詭異的色彩,她吸了口煙,仍舊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早點聽我的話,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