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潔身上變得顫抖。
柳青青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事什麼樣的場面,沒聽見迴音,又緩緩道“如果劉飛陽有病好的那天,你幫我對他說一聲,曾經在中水縣的匆匆一瞥,他只記住了我是個嘴唇花的比血還要妖豔的妖精…”
那是雪後的油柏路,劉飛陽穿著軍大衣快步而行,路過的一輛桑塔納轎車,後座上坐著一個眼神迷離的女人。
“好吧,權當我是妖精,所以這麼長時間的糾纏,也該告一段落,當初我對他說:這輩子要與他糾纏不清,而現在,告訴他往事隨風,我們不拖不欠,再見面時能說一聲近來如何?分別時刻要說一句珍重…”
“就這樣!”
柳青青說完,很果斷的把電話結束通話,她抬手把自己的眼淚擦乾,望著天花板倔強的想著,哪有那麼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世界上誰離開誰還活不了?當初的自己是“柳”,離了“陽”活不了,而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兩個“陽”為什麼不能活的更好?
她低下頭,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抬手輕輕撫摸,然後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默默道:回國會面臨各種各樣的風險,媽媽絕不允許你們收到丁點傷害,哪怕是放棄了一輩子的幸福,只要你們快樂…
燈光下的柳青青,笑容越來越弄,當初在中水縣的冷漠和尖銳,此時都變成慈母的溫柔眼神…
她不再畫紅唇。
她不再吸萬寶路。
她不再端起高酒杯。
她放棄了以前的一切,因為有個冠冕堂皇且能讓人信服的理由:要當媽媽了…
女人,或許生而偉大。
……
聽著電話裡嘟嘟的結束通話聲音,他們還沒有緩過神,也不知為何,任何人都沒有憤怒,反而有些許心酸,青姐為陽哥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的,為什麼她就不回來了,是不愛了、放開了、又或是因為什麼?
他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只知道現在的結果已經是這樣。
“怎麼辦?”
呂婷婷緩緩開口,眼神都有些呆滯,更像是機械的把話說出口“能走進我哥心裡的人,能長久陪伴他的人,只剩下然姐,可然姐在哪裡,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是否嫁人生子都是個未知數...”
“人這輩子,找個女人很簡單,找個能進入心裡的女人,很難”
趙志高也開口補充,自從田淑芬走後,直到現在他沒碰過任何女人,心裡也有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劉飛陽的病症何其相似?
“找吧!”
洪燦輝嘆了口氣,其實從最開始,他心裡傾向的就是找到然姐,讓她來幫陽哥度過難關,可不確定因素太多:然姐是否還愛陽哥、是否還願意陪在身邊,個人問題又怎麼樣了,太多太多…
只不過,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更為現實,陽哥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緩解,如果他受到刺激再次變得暴躁,當初要跟王爺打攔不住、崩錢書德也攔不住,與尚土匪發動戰爭也攔不住,以後發生什麼,誰又能攔得住?
“發動全集團的人,傳媒旗下的所有藝人發部落格、模特公司所有藝人發部落格、新聞網站登頭版頭條、還有所有安保人手一張然姐照片,找,在全國範圍內找…”
“這麼做,又是否是然姐想要的?”
王紫竹蹙眉開口。
安然的性格如水,又僵硬如冰,她既可以如春風細雨般溫和,又可以在剎那間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安然沒什麼逆鱗,只不過在劉飛陽最失意的時候,冬天裡能下海撈海菜做餡餅,也沒什麼脾氣,只是當初在陳曉峰幾百人要砍死劉飛陽的時候,她把刀拎起來,更不心狠,只是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的銷聲匿跡…
然姐現在的生活是否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