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準確的說應該是中午休息時間,因為他看到對面的辦公樓裡,人們成群結隊的走出來,從這個高度上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只小螞蟻從地上爬過,他沒有動,感覺不到困頓,也感覺飢餓,只是覺得這麼坐著,看著、靜止著很舒服,也願意以這種狀態延續下去。
房門發出了輕微響聲,兩名穿著酒店制服的女性走進來,看到房間裡居然有人,還坐在搖椅上,變得戰戰兢兢走過來說抱歉,問了幾遍打掃房間,沒有人回應,以為出去了,就帶人過來打掃,她穿著黑色的制服、緊身短裙、黑色襪、黑高跟鞋、頭髮盤起來,美麗又大方,應該也是管理人員,站在身邊詢問了幾遍,最後眉頭微微皺起來,覺得劉先生沒有新聞上報道的那麼陽光、那麼睥睨,根本不回應自己。
沒敢過多打擾,然後退了出去。
劉飛陽也像是從未察覺到有人來過一樣,仍然這麼坐著。
第二天。
酒店按照慣例又來敲門詢問,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根本沒人回應,下午的時候她又拿著房卡走進來,見劉飛陽還是昨天的姿勢,好像從未動過,頓時覺得後背有冷風襲來,望著那身影,不知不覺間趕到恐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詢問,走到身邊發現劉飛陽的嘴唇已經幹了,上面有一層僵硬的皮,眼神也呆滯渙散,好像很久未起波瀾的湖面,上面鋪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她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驚恐的望著這倒身影。
以為人已經走了。
要不是劉飛陽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她真的以為這個人走了。
在劉飛陽毫無色彩的目光注視下,她模樣狼狽,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完全忘記了自己代表酒店形象問題,跑回辦公室裡,還不斷的拍著自己胸脯,安慰自己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都是做夢。
緩了半個小時。
終於緩和一些,同時另一個問題襲上心頭,回想起那道坐在搖椅上的影子,應該有兩天沒移動過,看那嘴唇,已經有兩天滴水未進,她驚恐的想到:這是要把自己餓死?如果劉飛陽在這酒店裡出現什麼情況,一定會造成極為轟動的社會影響,不要說自己,就連酒店也付不起這個責任。
想到這裡,趕緊拿出電話向上面領導彙報。
上面很重視這件事。
不到二十分鐘,就有幾輛車在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從上面走下來的是酒店領導,一輛白色救護車,走下來的人還抬著擔架,最後是跑下來的人兩個人,正是還在郊區工廠滯留,不知該不該把人解散的王紫竹和吳三件。
酒店找到飛陽集團、集團又把這件事彙報給洪燦輝,洪燦輝試圖打陽哥電話,沒人接,這才相信這件事,他又趕緊給兩人打電話。
一行人急匆匆的上樓。
開啟房門的一刻,都看到就在正對面的身影,所有人為之一振,也不知為何,這房間裡好似充滿了悲觀與頹廢的氣息,開門一刻噴射出來,讓所有人都變得心如灰死,尤其是那個影子,太滄桑、太頹廢、同時又很平靜、異常安寧,猶如已經看透了人世間一切的老者,正心安理得的準備撒手人寰、告別世間…
進來的人都下意識的放慢腳步。
一點點靠近他的身邊。
王紫竹望了望陽哥的臉龐,微微蹙眉,想著要不是酒店方面及時發現,後果很有可能不堪設想。
他輕輕的抬起手把劉飛陽藏在羊絨毯子裡的手抽出來,握在手腕上,很奇怪,這個脈象只有在長時間不進食不飲水的情況下才有發生,也貼合現在的情況,如果把這個因素刨除,簡直比正常人還要平穩…
吳三件在身邊轉了兩圈,有些很莫名其妙的東西,是在不經意間養成的,比如氣場…吳三件下墓多年,毫不客氣的說,進入醫院在高危病房走一圈,他能準確的說出來,誰會在什麼時刻走…而現在,也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最後,兩人對視一眼,不得不把羊毛毯子拿下來,兩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劉飛陽,給他放到擔架上,很奇怪,整個過程劉飛陽一言不發、沒有任何反抗,眼睛也一直在睜開看著前方,好像是在重度思考中的人…
抬著擔架,下了樓,送上救護車,開始打點滴,路上平穩的來到醫院,醫院門口已經佔了一群本地的各科專家,劉飛陽被送進病房,一群人圍在床旁邊觀察,耗費半個小時,又回去開會討論了半個小時,對王紫竹和吳三件又詢問了近一個小時。
最後,一名心理學專家下定診斷道:躁鬱症!
ps:九點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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