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服務生帶著經理從遠處走過來,劉飛陽擺擺手,沒讓他們過來,讓他們先離開。
回道“人跟人的追求不同,你這樣也是一種生活態度,趙大老闆能滿足你的物質需求,還有你那個男朋友黃雨,家庭條件很好,也能讓你衣食無憂”
又提到趙維漢,趙如玉臉上突然變得凝固。
隨後就看她嘴唇近乎顫抖的咬牙道“趙老闆,他是個狗屁趙老闆,草他媽的趙維漢,老子早就告訴過他得死在女人身上,得死在女人身上,偏偏不信,到最後還是死在女人身上,這個傻逼東西…”
劉飛陽聽到她的話,頓時驚愕了。
要知道,以前的趙如玉談不上多孝順,但絕對不會這麼罵她父親。
“這些年來除了對他胯下那坨東西,還對誰好過?從我懂事開始,我就知道為什麼老師經常來家訪,公司的職員為什麼經常給我買玩具、等我上高中,就知道為什麼經常又男人去學校找我,指著我鼻子罵,後來更甚,上了大學,我同學差點成我小媽,你說他走到今天是不是活該?都是做的孽…”
趙如玉說完,直接拿起分酒器往肚子裡灌酒。
劉飛陽沒有勸,他還記得趙維漢跟他說過,他賺到第一桶金的時候全都獻給了模特,要把這輩子沒玩過的女人,全都玩一遍。不是很色,因為趙維漢從不調情,要是看上了也不會勾搭,不玩情感,直接真刀真槍的演示一遍。
活的讓很多人羨慕。
正色道“讓女人給騙了?”
“騙了唄,那女孩才十九歲,你說咋這麼多心眼呢?拿著爸的錢,在外面養了一個,然後把那男人弄進公司,一人想辦法弄公司的錢,一個人想辦法弄我爸的私房錢,趙維漢就是個傻逼,被那娘們伺候好了,什麼都說,錢全被騙跑了,還給他留了一張欠款幾十萬的信用卡…”
劉飛陽蹙了蹙眉,沒有聽說“什麼時候的事?”
“大半年了,還是你回惠北之前,你過年回去的時候,趙維漢特意翻出來一身像樣的衣服套上,就是為了見你,平時在工廠上班穿的都是工作服,在家裡穿的也都是豬飼料、化肥的衣服…”
她說著,眼淚緩緩掉下來,還要拿酒,可已經沒有了。
劉飛陽沒有阻攔,對服務生招了招手,讓他再拿一瓶,不用醒,直接上就好。
嚴肅道“我一點風聲沒聽見!”
“怎麼能傳到你耳朵裡,現在你是站在山頂的人,趙維漢就是最底層的,你放個屁,到地上能砸一個坑,他用力往上喊,你根本都聽不到,位置差了太多,這些年搞了不少別人的老婆,幾次上街被人抓住,衣服給撕掉,光屁股在街上走回家,丟人,我就不想認識他…”
劉飛陽變得越來越不解,因為當時回惠北,來了很多人,喝到半夜,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詫異道“圈子呢,沒人管?”
趙如玉抬起頭,臉色紅了一片,看來酒勁已經上來“你是說惠北圈子?早就名存實亡了,沒了你、沒了馬漢、柳青青又走了,大先生誰都見不到,就剩下一個高啟亮,可的實力與這些人天壤之別,根本懶得過問,然後人心散了,圈子就沒了,你是說過年你回去吧?小學生跑運動會還得走個方隊粉飾太平,你要是什麼不是還好,你比他們強太多,誰敢在你面前表現出混的不行?怕你看不上他們…”
這個訊息對於劉飛陽來說太過震撼。
確實是丁點風聲都沒聽到。
當初回惠北時,他們的其樂融融都是裝出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古清明呢?沒拉一把…”
古清明和趙維漢可是親密無間的兄弟。
專業術語說,兩人是一致行動人。
“拉個屁,也不怪他,趙維漢就是個深淵,誰沾到誰掉坑裡,攤子鋪的很大,沒了流動資金,銀行貸款得還、工地的工人開不出工資,樓還爛尾,想接手那些人都在壓價,不是一點錢能解決的…”
劉飛陽沉默不語,資金鍊一旦斷裂,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後果很嚴重,至於騙錢的那兩人找到也沒多大用,錢早就不知道花了多少,腦中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中水飯館裡,趙維漢把兩皮箱現金交給自己的場景,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他現在很難想象出,趙維漢過得是這種日子。
像做夢。
“麻辣隔壁的,世道、人心…”
趙如玉再次開口,一手攥著酒瓶,眼睛裡冒著惡狠狠的光“我現在終於明白,最醜惡的不是外人,而是家裡人,越親近的人越傷人心,都說: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勾不到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賓朋,以前我還以為是錯的,現在我知道對了,真他媽對,那些親戚在趙維漢富有的時候,維漢長維漢斷,我爸放個屁他們恨不得供起來輪流參觀,現在沒了,什麼都沒了,他們更甚,裝認識不說,為了表示跟我爸毫無關係,主動去我家砸玻璃,就是給別人看…”
聽到這,劉飛陽臉色已經黑下來。
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趙如玉,從那語氣中,已經想象的到是過什麼日子。
趙如玉咬緊牙關又道“就在今年過年,我爸買了一塊五花肉,早上四點鐘起床去的市場,你知道,咱們惠北得六點多才能亮天,他就是怕讓人看到,趁著夜色出去,趁著天沒亮回來,在家裡藏了一天,等晚上做飯的時候,來人了,要賬的,不知道從哪知道的訊息,聽到我爸買肉了,問你不還錢,為什麼還能吃的起肉?上來就要把肉搶走,我爸拼命攔著,說給我吃的,可那些人不幹,給趙維漢打倒,把肉搶走,我爸看打不過,就跪在地上求他們,還給他們磕頭,當時我就站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