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低頭湊近我,眼睛餘光一直盯著石宮燈,對我道:“就算金簪子你拿到手上,你也不能把它帶出去,一個不得當,它就會成為要你命的利器!”
我瑟縮了一下,慢慢的蹲下地,撿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扭頭對他道:“十一皇子稍等片刻,奴婢撿好珠子就來!”
容與極其喜歡靠著紅漆似血的宮牆,我說完,他抱著胸,依靠在宮牆上,腰間環佩玉珠熠熠生光?
調皮的玉珠子,蹦的挺遠的,最遠的當屬華灼兒的珍珠。
那顆不平的珍珠,正好卡在宮道縫隙之中。
我蹲著挪過去,手沒有辦法下去摳出來,只得把旁邊的那塊宮磚用手小心的摳著。
眼瞅著磚頭被我扣起,剛下手去拿,一隻白淨的手快過我,就著我摳出來的縫隙把一顆珍珠拿了出來,遞到了我的面前。
那一隻手的指甲修得很平齊,指頭透著粉紅色,膚色比白年糕還要白上三分。
順著手望去,一個和容與差不多年歲的男子,身穿白色衣袍,白玉簪束髮,臉白如玉,陰柔俊美,比女子還要好看。
長長的睫毛,就如兩把扇子,帶著陰影遮蓋雙眼,當我的視線撞進他的雙眼中,瞳孔一緊。
嘴巴微張,心猛然跳動一下,雙色瞳孔?
“這……”男子動了動手中的珍珠,遲疑的問道:“是你的,為何不接下?”
如玉的臉頰,迅速的竄上了一抹紅,耳朵外圈,也染上了緋色……
我把手中的宮磚一鬆,手放在衣裙上抹了抹,雙手捧著:“謝謝,這個對我很重要!”
男子露出極輕地笑,輕輕地把手中的珍珠放在我手心裡,我一個激昂,雙手一捧,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抽回。
我捧觸到他的手指,對他不斷的道謝:“真是太謝謝您了,謝謝!”
他驚蟄了一下,猛然把雙手負於背後,臉上的緋色越來越嚴重,兩隻耳朵彷彿滴血般紅,“不用客氣,拿好了,莫要再丟失,告辭!”
他說完,匆匆而走。
我站起身來,直到瞧不見那人,才不解的問著容與:“那是什麼人?來到皇宮重地,身後竟沒有一個隨從?”
容與眯著眼睛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剮了我一眼,邊走邊道:“穿衣打扮,應該是北魏拓跋家的!”
我扭頭端詳了容與一眼,膽大包天的說道:“那人雙色瞳孔,一隻棕色一隻琥珀色,比你這燦若星辰地像桃花的雙眼,好看了些許!”
容與一個轉身,腰間環佩玉珠做響,皺著眉頭盯著我:“那人是重瞳,眼中的顏色你看錯了!”
重瞳?
我壓了心中的興趣,裝著不經意間的問道:“如此有辨識度的重瞳,世間少有,殿下知他是北魏拓跋家的,想來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容與翹起嘴角,陰霾的提醒我道:“北魏拓跋家,有個年少的將軍,長相俊美,十三歲上戰場,今年十六,三年來從無敗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