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君敘擋在了我的前面,以氣吞山河之勢,冷言道:“王叔,你口中所說,只是你一家之言,她是北周的朝暖公主,北魏的皇太子妃!”
“這件事情孤不允許任何人質疑,那個人是王叔也不行,她是孤的妻子,只會是孤的妻子,不會再有其他任何身份!”
拓跋濬步步緊逼,絲毫不讓:“拓跋君敘,本王遊歷列國,不說見識多廣,至少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自欺欺人不是你這樣欺的,不管你信與不信,她只能是公主,不會成為你的妻子,不會成為北魏皇室任何人的妻子!”
我的孃親,是東晉虞府大小姐,未婚先育生了我,我從小不受他人待見,他們罵我,他們恨不得我死。
孃親被迫嫁人途中,不願意,舉刀自殺。
孃親是東晉數一數二的美女,我長得不像孃親,我長得像北周明星稀,所以……我認定北周皇上才是我的親爹。
他並沒有否認,還模稜兩可的認同我,冊封我為朝暖公主,但是我出嫁的途中,他殺了明星稀,我遠嫁和親,嫁給北魏皇太子。
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追求自己的幸福,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想,只想和拓跋君敘在一起,拓跋濬又跑過來告訴我,他跟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所以可以當我孃親的女子,共度春宵一度。
繼而,他斷言我是他的女兒,那我和拓跋君敘就是兄妹,我若和他在一起就是亂倫,請於理於法不合。
“王叔,這裡不歡迎您……請您……”
暮然之間我掙脫席慕涼,搖晃的身體,伸手一把抓住拓跋君敘手臂,對上拓跋濬泛出一抹微笑:“濬王爺,您真是好本事,本宮這樣的容顏,你還能找出和本宮一樣模一樣的人來!”
“請問那一模一樣的人姓誰名誰,請問那一模一樣的人在哪裡,請問,你既然和她共度良宵,早是幹嘛去了,外面風景再好,應該好不過美人才是!”
“你想做什麼,拆散我與太子殿下,還是說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見不得太子殿下和我幸福?”
“真是奇怪,說我長得跟北周明星稀像,你不敢在他面前說,他跟你認識的一個美人相似,你是不是覺得本宮無親無故,配不上太子殿下,讓你看著好欺負?”
拓跋濬好看的眉眼,帶著盛氣凌人般地賽芒:“本王是在知會你,不是在提醒你,你如何變成北周的公主,你自己心裡有數!”
“你和你的孃親像不像,想來你心裡也有思量,朝暖公主,殿下喚你一聲阿暖,你的真名,根本就不是這個!”
“你出身東晉,跟本王所說出入不大,本王是不是撿著你好欺負,本王是不是說謊,你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北魏皇太子是做大事的人,你的身份,你的地位,若是讓旁人知道,你如何讓他在天下人面前自處?”
“孤不需要在天下人面前自處,孤不在乎任何人!”拓跋君敘緊握著我的手,在拓跋濬面前:“王叔,遊歷列國,活得肆意瀟灑,認識的美人無數,共度良宵的美人無數!”
“有認錯人,眼花繚亂也是常有的事,孤的妻子只會是妻子,不會是公主,王叔若真的讓孤信,讓那個和阿暖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在孤的面前再說!”
說完他攙扶著我便走。
拓跋濬橫加阻攔,擋住我和他的去路:“那個一模一樣的女子,說名字你也認識,但是她不會來到北魏!”
“啪!”
伸手開啟他的手,對他厲言道:“別拿你在外面的風流債,來威脅任何人,本宮是北魏的太子妃,北周的朝暖公主,懂嗎?”
我的手並沒有用力,拓跋濬像是被打的手臂發麻,瞬間垂落,言辭犀利,射向我們:“你們兩個再執迷不悟,自欺欺人,這樣欺騙,終究是亂倫!”
我深深的閉了閉眼睛,穩了穩心神,拓跋君敘長臂環繞,摟住了我的手臂:“王叔,孤敬您是長輩,請您注重你的言詞,請不要汙衊北周公主的名聲!”
“風流成性的您,處處留情,處處尋得美人共度良宵,您不應該,看到任何相似的人,都說他們的母親和你共度良宵!”
“阿暖,沒有一絲和你相像,也沒有一絲和孤相像,這種問題,帶有太多疑問的問題,只能徒增煩惱,不能成立!”
“能成立!”拓跋濬直言道:“滴血認親,是最便捷的東西,朝暖公主,你敢嗎?”
身體抑制不住的如篩糠抖擻,拓跋君邕冷冷笑出聲來:“王叔,窮途末路了嗎?滴血認親?憑的是什麼?”
“本王沒有問您,殿下!”拓跋濬直勾勾地盯著我:“本王問的是朝暖公主,敢不敢滴血認親?”
抖若篩糠的身體,彷彿蘊藏了巨大的力氣,狠狠的反手抓著拓跋君敘,“拓跋濬,你以為你是誰?看在殿下的份上本宮喊你一聲王叔,你別蹬鼻子上臉!”
“有本事你向天下人去說,本宮是你的女兒,是你和一個美人共度良宵之後的產物,瞧著,看看北周皇上,願不願意吞下你這口噁心的唾沫!”
言罷,轉頭對拓跋君敘道:“往後有他的地方,本宮退避三舍,殿下也少與他接觸,不知下回他又說出何種驚人之語!”
拓跋君敘冷長的鳳眸,思緒翻騰:“好,咱們以後離他遠遠的,這樣的人,不需要有任何接觸!孤送你回去!”
我點了點頭,只覺冷風灌入,咳了起來,邊走邊咳,咳得撕心裂肺,咳的咽喉裡蔓延著血腥味。
為了不讓拓跋君敘有任何擔憂,我把鮮血就著唾沫給嚥了下去,拓跋君敘帶我進了房,直接把我安坐在床上,被子裹上,“可有哪裡不舒服?孤宣別的太醫!”
緩慢的搖頭,抓住他的手,捧在手心裡,“殿下,我的孃親是東晉虞府大小姐,她已經死了,嫁給東晉平津侯的是她的丫婉兮!外祖父在孃親死後,沒有辦法向平津侯交代,只得拿婉兮替代!”
“上清珠,是北周的皇上,留給我孃親的東西,我一丁點都不相信拓跋濬口中所說,你一定要去查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從見我的第一面開始,就震驚我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