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沉靜,眼中閃爍擔憂:“本宮說的句句屬實,三日之後的冊妃大典,還有兩日,周太醫若是不相信,可以隱匿自己的身份去查!”
說著我停頓了一下,把自己的憂慮一說:“本宮不希望周太醫生出什麼事端來,周太醫應該知道,當初十一皇子的母妃,就是因為周太醫的緣故,被人拿了把柄去。你舉家搬走的時候也應該知道,十一皇子打從小開始,就不受人待見的原因是什麼!”
不受人待見的原因是什麼,他為什麼又巧合的去做和皇上身上的印記一樣的東西,皇上當初從他生出來就把他扔進冷宮裡,這本身就是值得讓人懷疑的事兒。
現在我把這些懷疑通通的重新拎出來,加以分析,在默默的瞧著周見信的神色,總是能窺探一二驚喜的事情來。
周見信默了很久道:“娘娘是十一皇子的心腹,如此隱秘的事情,十一皇子都和娘娘相說,微臣沒有理由不再相信娘娘!”
心中機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氣,臉上仍然沉著:“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讓皇上知道北周潁川王有狼子野心,企圖挑撥離間讓十一皇子死!”
“周太醫,本宮會奏明皇上,在冊妃大典的那一天讓你跟在本宮身後,本宮的手沒有好,你跟在本宮身邊,隨時隨地給本宮換藥!”
周見信思量了一下,“十一皇子受了重傷,並沒有通知太醫院,微臣還是想方設法看一次比較好!”
嘴角勾起淺笑後退兩步:“周太醫所言極是,但是你一定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要讓他知道你是誰!”
周見信弓手直拳道:“微臣明白,多謝暖妃娘娘提醒!”
他離開椒閣殿,我走到外面瞧著天色,碧藍無雲,三日後定然是大晴天。
明辰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這真是一個沒有定數的定數。
皇宮裡忙碌起來,冊妃大典比較急,皇后娘娘體恤,讓我多加休息給了恩德,我不需要過去請安。
容與在重華殿沒有聲音。
容琚倒是每日來皇宮給皇后請安,請安之後一呆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宮門關閉前一刻,他才出皇宮。
華灼兒這些天不往我宮殿裡送東西,只派魚鋪恩前來,魚鋪恩堆著滿臉的笑,“暖妃娘娘,需要吃什麼,喜歡吃什麼,一定要告訴奴才,奴才定然好好給暖妃娘娘效命!”
一大桌子菜,眼花繚亂的,拿起筷子,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魚公公真是客氣的很,也把本宮忘了!”
魚鋪恩遲疑恭敬道:“暖妃娘娘何意,奴才有什麼做的不對地方嗎?”
眼簾一抬,賭住一般地看著他:“魚公公,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多年來,把本宮給忘了!”
魚鋪恩此刻盯著我,一雙眼睛不眨一下:“娘娘是?”
鋌而走險的我,有些悽楚的笑了:“魚公公,時間久了,沒了勾心鬥角,安安穩穩,我已判若兩人,可還是有跡可循的!”
魚鋪恩看了我半響,驚呼道:“歸晚姑娘?”
他驚訝不已,難以置信的眼神,真的好像才把我認出來。
我微微額首,“魚公公好久不見,我有幾番三次想告知於你,總是沒有尋得好的機會!”
魚鋪恩難以置信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變成憂心:“歸晚姑娘做了暖妃娘娘,在皇宮之中,又有幾人得知?”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十一皇子知,吟皇貴妃知,尚食房大人華灼兒也知道,現在你也知道!我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讓他人知曉!”
魚鋪恩渾身一震一下,撲通跪在我的面前:“娘娘,奴才的嘴不會亂說,奴才什麼都不知道,請娘娘饒恕!”
聰明人,我還沒說什麼呢,就開始拿話堵住我的嘴,就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
不想跟我摻合在一起,獨善其身,我是北魏皇太子獻上來的女人,現在又有了新的身份,這身份說出來無疑就是拉人在一條船上。
“魚公公,你對本宮的恩德人情,本宮一直銘記在心不敢忘!”我把筷子放下淡淡的說道:“今日和魚公公相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想要告訴魚公公,你對本宮的好,本宮記下了!”
魚鋪恩身形抖的厲害:“娘娘,您就饒過奴才吧,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尚食房領事的,什麼都不懂,胸無大志,只想安安穩穩度過一輩子!”
我呵笑出聲:“魚公公,冊妃大典之後,尚食房的大人華灼兒,怕不能擔任此任了,到時候魚公公迎難而上,也不是不可能!”
魚鋪恩抖動的身體一凝:“娘娘所言何意?奴才並不想富貴,傍身只想安度無憂!”
眸子略冷,冷冷的瞥向他,“魚公公,本宮不會虧待你,來人,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