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良全身一顫,手抖的更加厲害,細細打量著她,方道:“你娘留給你的遺物,你孃親呢?”
華灼兒眼睛的餘光看著我,聲音暗啞:“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要我了,別人跟我說她死了!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心中冷笑一聲,華灼兒察言觀色的本事,一直這麼厲害,知道什麼人想聽什麼樣的話,她總是會撿那個人喜歡的話來說。
明辰良慢慢的把手指合攏,握成了拳頭:“灼兒姑娘,你在皇宮裡呆了幾年?這些年過得可好?”
華灼兒驚恐轉身往他面前一跪:“懇請北周潁川王饒過阿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無方,懇請王爺責罰!”
明辰良對於她的良善,轉向我變得面目可憎:“你先起身,阿暖的這件事情和你無關!”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華灼兒嚇得半死,使勁的用手擰著我。
明辰良眉頭皺了起來,似在思量著殺了我會怎樣?
笑了半響,眉眼之間全然不屑:“都說大男人頂天立地,潁川在天下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我做了什麼事情,讓王爺如此待我?”
“我說的那一句話沒有變成真的?都說願賭服輸,都說交易心甘情願,你既已心甘情願,又何必一副玩不起的樣子!”
他的那一顆上清珠到了我的手中,再想從我手中拿去,他在做夢呢。
“阿暖!”華灼兒叫了我一聲,警告道:“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不管你了!”
肚子疼,華灼兒擰著我的肉也疼,我把頭輕輕的往她身上靠去,“你說我們情同姐妹,比親姐妹還要親,你怎麼能不管我呢?”
華灼兒強壓著眼底對我的厭惡:“你讓我管你,你自己卻在這裡找死,你再這樣下去,我和你一塊都會死!”
轉瞬之間便楚楚可憐。
我的樣子在明辰良看來,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讓他越發覺得我這種人是貪得無厭的。
“不會的!”我的目光掃過明辰良,加重的語氣說道:“咱們兩個會好好的活下去,就像在皇宮裡相互扶持長大一樣!”
明辰良拽緊的手指一鬆,對華灼兒溫言道:“灼兒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華灼兒瞬間謹小慎微:“是,潁川王先行過去,我馬上就來!”
明辰良緩緩站起身來,往一旁的走廊上走去,華灼兒見他一走,立馬寒著臉道:“歸晚,你今天是怎麼了?不是說好的不惹是生非嗎?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簡直是在找死知道嗎?”
我笑道:“我什麼也沒做啊,你幹嘛這麼生氣?跟我做姐妹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嗎?”
“我是真的不瞭解你!”華灼兒臉色越來越黑:“從雷音寺回來給你,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早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歸晚,你變成了阿暖!”
這麼急於要和我撇清關係嗎?
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華灼兒,我依然是我,你要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華灼兒甩開我去拉她的手:“你讓我帶你出宮,說好了不惹是生非,一個他國的王爺,隨便向皇上說兩句,你我都得死!”
“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一丁點委屈都不能受嗎?以前有九皇子護你,之前有北魏皇太子護你,你可以肆無忌憚放肆,現在有誰護你?”
“二皇子容千嗎?”華灼兒說著狠狠地冷嗤了一聲:“一個在皇宮之中無權無勢的皇子,母妃還躺在病床上,除了一個易受別人挑撥的腦子,你覺得他有本事護得了你嗎?”
“他護不了你,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玩死你自己,你還能牽連到我?”
分析的句句到位,剝析跟我在說,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宮女,凡是有權有勢的任何一個人,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
她只是看在曾經的面子上跟我做姐妹,如果我真的發生什麼,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捨棄我。
我呆若木雞的望著她,眼中的受傷神色越發的深:“華灼兒你是怎麼了?我並沒有做錯事情,我只是在捍衛著我自己,你也不問問他對我做了什麼,就這樣一味指責都是我的錯?”
華灼兒有些躁怒:“我們除了這條命,有什麼東西值得捍衛的?不要活得這麼天真好嗎?”
我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停了許久:“這棵珠子是我的,你據為己有了?”
華灼兒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手緊緊的捂住脖子:“歸晚,我會替你好好保管,現在它是我的!”
我坐在地上昂望著她:“你說的沒錯,別人說我娘死了,其實我娘沒意思,她嫁給別人了,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我是不被她需要的女兒!”
華灼兒眼睛一沉,看了一眼遠處的明辰良,忍不住的把聲音壓低:“你不是說你娘死了嗎?你一直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