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攻城了。”
“攻勢如何?”
“非常猛烈,褚飛燕等賊帥均親臨前陣,催促督戰。”
荀貞狐疑心道:“褚飛燕他們這是要為張牛角報仇麼?”問斥候,“河對岸的賊營情況怎樣?”
“較之此前,多了兩千步騎。”
荀攸嘿然,說道:“中尉,褚飛燕這是在防我部渡河啊。”
“又是給河北岸增兵,又是親督攻戰,褚飛燕意欲何為?難道張牛角之死對賊兵計程車氣沒有造成什麼打擊?”荀貞又問斥候,“賊兵計程車氣如何?”
“單從攻勢來看,似乎甚旺。”
荀貞問荀攸:“公達,你有何高見?”
“張牛角是賊兵主帥,他的陣亡不可能不會給賊兵計程車氣造成打擊,而今賊兵不但不亂,反而攻城愈烈,攸以為,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可能?”
“張牛角死前指定了新的主帥,這個主帥並且已經得到了賊兵諸部的認可,此其一;賊兵攻城愈烈,有可能是在迷惑我等,此其二。”
荀貞知道在張牛角死後是褚飛燕接任了諸部主帥之職,可張牛角才剛死沒多久,難道褚飛燕就已經得到了諸部賊帥的認可?何其速也!
他蹙眉深思,想了會兒,說道:“褚飛燕不簡單,是個人物,確有可能已得到了賊兵諸部的認可。你說他‘攻城愈烈,有可能是在迷惑我等’,確實有這個可能。……來人!”
帳下的斥候應道:“在。”
“繼續嚴密監視對岸,尤其是晚上,要時刻注意對岸的動靜,以防他們夜遁。”
斥候應諾退下。
“中尉,還要不要遣兵渡河,騷擾對岸賊兵了?”
“且不急,等摸清了褚飛燕的底細再說。”
河對岸賊兵諸部攻城不息,攻勢比往日強猛許多,不過入夜不久就停下了攻勢。
前幾天,賊兵的攻城是日夜不停的,這攻勢一停下來,馬上引起了荀貞的警覺,但是據如流水也似來去的斥候回報,賊兵各營卻都無撤退的跡象。
荀貞在營裡一直熬到天亮,確定了褚飛燕等沒有夜遁,這才熬不住睏倦,披衣睡下。
這一日,賊兵又是猛攻一天,入夜停歇。
很快到了第三天,荀貞與荀攸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荀攸說道:“怪了,接連猛攻三天,毫無撤退跡象,難道說賊兵果然是欲為張牛角報仇?”
荀貞卻是個不肯大意的人,雖說連著熬了兩晚沒睡,這一晚卻依舊警覺十足,不肯放鬆對對岸的打探,是夜兩更,斥候送來了訊息:“城外的賊兵棄營北撤了。”
“岸邊的賊兵呢?”
“也撤了。”
荀貞立馬抖擻起了精神,令道:“立即傳我軍令,命李驤部馬上渡河!命中軍、後軍亦立刻備戰,從我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