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
如果鬼域這個詞,足夠來形容此時越城的狀況的話,胡高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它說出來。可惜,這兩個詞,還遠遠不足以行形容胡高現在對於越城的所見。
越城,也與寧城一樣,雖然不算太大,可是也算得上是華繁之城。然而現在,整個越城就如同寧城一樣,由華繁瞬間變成了破敗。
是的,越城的命運與寧城幾乎是一模一樣。整座城池之內的所有人,被盡數屠殺!不管是多麼宏偉精緻的建築也盡數坍塌,成為斷壁殘垣。放眼望去,整個越城,除了廢墟之外,便只剩下了無盡的屍體。
不僅僅只是房屋破敗,常人死亡而已。更是有一股濃濃地詭異之氣,充斥著整個越城。這詭異的氣息,肉眼可見。是一片極為淡薄的灰色霧氣。身處於這片霧氣之內,胡高身體裡的元力止不住地翻騰,直欲脫體而出。
這是被強力打亂的天地元氣,至今還未恢復正常!
胡高,胡無雙,慕錦,慕卓衣,韓衝,花榮一行六人,行走在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城的越城之中,心情凝重。看著這一片片廢墟以及掩埋在廢墟之中的屍體,眉頭緊鎖。
“一招!”
韓衝緊咬著牙,右手緊緊地捏著手中的長槍,另外一隻手也緊握著拳頭,雙手之上,青筋鼓得老高,不斷地顫抖,“所有的人死狀都一模一樣,而且看這些人的動作,幾乎都沒有意識到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瞬間就死亡了。殺人的人,只用了一招!”
正如韓衝所講的,這些人臨死都沒有反應過來。廢墟中的屍體,有些,正圍坐在一起,或吃飯,或聊天。有些則在睡覺,而有些孩童,手裡邊還拿著各種小玩具,顯然死之前正在玩耍。
有人,或者說是很多人,聯合在一起,只用一招就將整座越城毀掉!
“混蛋!”胡高狠狠地咬著牙,輕喝了一聲。他的眉頭狠狠地豎了起來,身上的殺意更是翻騰不止。
“很明顯,出手的人或者組織,是以一種審判的態度看待著越城的人!”還是韓衝,常年的歷練,讓他一眼看就出了動手之人的心態,“他們自以為自己是越城的統治者,甚至是神。”
胡高也早就猜測到了這一點,以一招就滅城這樣的裝逼到極限的手段,也只有那種心態扭曲到極點,或者實力高超得可怕的人才可能做得出來。而這兩者,不管是誰都是一種將越城之人視為螻蟻的態度在看著他們。
這簡直比哄亂的屠城更加的可恨!
屠一城,至少說明屠城之人將自己與被屠之人放在了同一個生命高度,只是地位不同而已。被屠之人,至少知道他們因何而死!
而用這種審判的手法,卻是將自己的生命放到了另外一個高度。同樣是人,卻將被殺之人視為螻蟻,這是一種對生命更加徹底的踐踏與侮辱。就如同越城死亡之人所表現的一樣。到死了,他們都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死,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過錯。
“王八蛋!”一直努力在慕卓衣面前展現兄長風度的慕錦此時也忍不住了,抬拳轟在了一堵斷壁之上。一聲炸響,那斷壁便被他轟成了粉末。
“到底是什麼人?”胡無雙身體顫抖,輕輕地靠在慕卓衣的身上。眼眶已經有些溼潤了。越城也只有一個郎家可恨而已,其他的人,全都是無辜的人啊。
慕卓衣一邊扶著胡無雙,一邊深呼吸著。即使她再過英武,這一番慘絕人寰的景色,也還是讓她十分的不好受。如若不是胡無雙,她早就靠在慕卓衣的身上了。
而胡高在愣了片刻之後,則猛地一下朝韓衝望了過去。韓衝的家,就在越城啊。此刻,他才應該是那個最該瘋狂的人而吧。
可是,韓衝卻超出了胡高的想像,他表現得十分的冷靜。整個人也一改幾日之前那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眉頭緊皺,不斷地朝遠處望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出手之人很瞭解越城,連我們韓家在越城佈下的地下暗哨與一些用來逃難的地下密室也一併被摧毀了。”韓衝望了許久,這才轉頭朝胡高開口。
看到胡高臉上那擔心的表情,他這才意識到胡高心裡所想的,連忙朝他一擺手,“無妨,當初我們韓家派人去青元礦脈支援胡家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暗中開始將產業都轉向永定城了。你知道的,當時即使有我們支援,胡家也還是不敵郎家,我們只是以防萬一而已。留在越城的只有一少部分族人而已!”
“那也是你的族人啊,你不傷心嗎?”此刻,花榮湊了過來,既是擔憂,又是疑惑地詢問著韓衝。
“傷心?”韓衝挑嘴一笑,可是那笑容卻無比的悽慘。笑容過後,他突然一咬牙,神色無比的凜冽,“小花榮,你記住。有些時候傷心是沒有用的。我的族人死了,哪怕是我再傷心,他們也活不過來。我還不如留著這份傷心,埋葬他們的屍體,追查下手的真兇!”
“砰!”
猛地,韓衝手中的長槍,狠狠地往地上一拄。一聲炸響,那長槍將地面柱出了一個小坑。同時,韓衝的聲音也變得冷冽了,“然後用我手中的長槍,將真兇刺穿!我要做的,就是報仇。傷心?有何意義!”